初陽好笑的咧開了嘴,下一瞬卻又故作生氣的皺眉,道:“世間可找不出第二個像你這麼小氣的徒弟了。”
沈持了解初陽,故而並沒有接茬,正色道:“師父,若雪娘當真有疑,那她千方百計潛伏在宋知虞身邊是為什麼呢?”
初陽歪著腦袋,“不知道,但應該不會對宋知虞不利。”
“這是自然。”
沈持接話道:“若雪娘想對宋知虞不利,早就下手了。我感覺……雪娘呆在宋知虞身邊,反而像是在保護她。”
“保護?”
這個答案讓初陽略微有些吃驚,宋知虞作為一個將門千金,若隻是預防普通刺客,宋將軍那麼多親兵也足夠了。
雪娘一個弱娘子,若是像沈持所說的,是因保護宋知虞而留在宋知虞身旁,那就隻可能是個修行之人,為了幫宋知虞預防某些妖邪了……
難道宋知虞從小就常常受到妖邪傷害嗎?
另外,方才楓茉的話明明讓自己懷疑雪娘已調換了裏子,那這個陌生的裏子為什麼要常年隱匿,保護素不相識的宋知虞呢?
這邊,沈持也想起自己對雪娘見過兩次的印象,雪娘除了對宋知虞特別上心以外,似乎還有種特別鎮定自若的強者氣場。
沈持也想不明白,自顧自地搖了搖頭,道:“算了,不想這件事了。這也隻是我們的主觀猜測,萬一是你我自作聰明的想多了呢?再觀察觀察吧。”
“也好。”
沈持仰著身子又往後靠了一點,卻正好瞥見太子在打量自己。
沈持裝作沒看見,懶洋洋地斜躺在座椅上,枕著頭將聲音提高了兩度,對初陽說道:
“師父,你可有帶清心丸?妖毒又使我開始偏頭痛了……”
“啊?”
初陽著急不已,道:“你頭怎麼又痛了?這明明才初三啊!”
驀而,初陽倒出丸藥遞到沈持麵前,看到沈持那副忍俊不禁的表情後,便知他是在做戲。
初陽配合著將丸藥佯裝塞入沈持口中,回手蓋瓶蓋時又隨手將丸藥放回瓶內。
他與沈持默契的對戲,道:“為師的清心丸吃了,妖毒應該就不會發作了。”
“來。”
初陽將手搭在沈持的手腕上,“為師現在再為你診診脈。”
兩人這刻意為之的一幕落在旁席的太子眼裏,隻覺得甚為痛快舒心。
太子不屑的冷笑一聲,對侍從說道:“老二那個病秧子,身體又不行了。每天就靠那個老鼠精的丹藥吊著,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說到這兒,太子故意將嗓門提高,大聲說道:“要是我啊,真寧願一頭撞死,也不要做活的這麼憋屈的窩囊廢。”
太子的聲音之大,周圍幾丈的賓客都聽見了,全都麵麵相覷的看著同座,又再看好戲的望向沈持。
沈持聽到太子這話,隻是無所謂的歎笑,這一切都是他意料之中的場麵,也是他此刻不可或缺的嘲諷。
可太子的話落到宋知虞耳朵裏,卻使她心底的鄙夷之情又增長了兩寸。
宋知虞看著正捂嘴咳嗽的沈持,雖然楓茉還沒取完衣服回來回話,但她瞧著沈持的樣子,也知沈持那受妖毒常年侵蝕的身體,定是被血妖重傷後變的愈發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