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伸手擋下沈持的折扇,笑道:“二哥別急嘛,這裏又沒外人。我剛看你受傷,宋小姐那頗為著急的模樣,這不就是八字差一撇的事兒嗎?”
沈持從果盤裏抓起一隻橙子就往初陽身上打去,初陽在帶壞沈微這件事上,可以要一套有一套啊!
“為老不尊,成天都給雲揚說些什麼呢?”
初陽落荒而逃,閃躲道:“我怎麼為老不尊了?我這是愛護晚輩,與晚輩和善共處呢!”
初陽見蘇儀在一旁捂嘴偷笑,靈光一閃道:“我成天都跟你和蘇儀呆在一塊呢,你們怎麼沒被我帶壞?還不是雲揚那小子自己歪心思多,這不會撐船還怪河彎了?真是沒天理!”
沈微托著下巴看好戲,見初陽躲避不及,被沈持砸中腦門,笑的更是合不攏嘴。
……
後來,玄法觀的一場法會,就這樣渾渾噩噩的結束了。
人們再談起那年的三月三,也隻記得那日的法會似乎格外熱鬧,連談資都夠全城百姓說上十天半月。
……
太極宮,南海池畔。
元正皇帝坐在池邊,從明德捧著的魚食盒裏,撚起一撮魚食投入池中。
南海池內的千百錦鯉爭先恐後,在一汪清水中湧出道道紅豔的色彩。
一個戴麵具的黑袍人自玄武門的方向走來,元正皇帝見後,不慌不忙的在侍從捧來的銅盆裏將手洗淨。
“你們都退下吧。”
元正皇帝將擦手的錦帕甩進銅盆裏,隨意的擺了擺手。
“是。”
這還是明德第一次距黑袍人如此之近,雖然他自小侍候在元正皇帝身側,能猜到元正皇帝有豢養暗衛,但他還是忍不住抬頭打量起黑袍人的模樣。
結果,卻發現黑袍人戴著副青銅麵具,明德不但沒看到黑袍人的長相,還被黑袍人那雙滿帶殺氣的眸子瞪了一眼。
明德唯恐忤逆了元正皇帝,嚇的連忙加快步伐,退到了十丈開外。
暗影朝元正皇帝見完禮,回稟道:“陛下,玄法觀的法會結束了。”
元正皇帝慢悠悠的用茶蓋滑走浮在杯麵上的茶葉,抬眼問道:“如何?”
暗影回道:“天師並沒有引出九尾狐,他先後試探了宋小姐兩次。但第一次被瑞王殿下發現,不知是瑞王殿下施法,還是初陽先生施了法,又將天師打開的獸籠關了回去,沒有成功。”
“哦?”
元正皇帝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持兒那孩子的法術現在已經如此精進了?竟然能發現天師暗中動的手腳。”
暗影將頭埋的很低,接道:“瑞王殿下天資聰穎,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
“那第二次又為什麼沒成功?”元正皇帝接著問。
“第二次……第二次就……”
見暗影吞吞吐吐,元正皇帝已經料到這其中發生了一些變故。
他將茶盞放到桌上,對著暗影正色問道:“究竟有何變故?”
“第二次瑞王殿下與清風道長一戰,受了些皮肉傷。”
“清風?”
元正皇帝先是驚訝,而後又忍不住歎笑起來,道:“這玄法天師還真是大膽,竟然敢對持兒出手。聽你這口氣,持兒受的傷應該不算嚴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