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話及至此,方才嘔血的王鐵柱一家經初陽救治已然蘇醒,正由驛官的手下領著往藥棚走來。
王鐵柱一家已從差役口中聽聞了前後經過,他們跪倒在初陽和沈持麵前,叩謝道:“感謝瑞王殿下和初陽先生的救命之恩!感謝瑞王殿下!感謝初陽先生!”
初陽笑道:“舉手之勞,諸位不必言謝。”
沈持卻暗喜來的巧,忙問道:“你們來的正好,可否將身體情況詳細告知?”
王鐵柱不明白沈持此話何意,他搖頭悄悄打量了沈持一眼,問道:“不知瑞王殿下具體是指什麼情況?”
沈持懇切道:“所有,全部。”
了解了沈持的意思,王鐵柱趕忙回道:“回瑞王殿下,小人一家人裏是小人最先染病的,而後不到一天的時間,小人全家就都病倒了。後來躺在床上又稀裏糊塗的,也不知具體過了幾日。直到喝下昨日送來的湯藥,才慢慢好轉有了意識。”
初陽打斷道:“昨日你們便已好轉,有了清晰的意識?”
“是啊,昨晚我們都能扶著床沿下地了,今日見到大人們又送來了丸藥,便連忙吞服了。”
王鐵柱猜測道:“但許是因為平日裏身體底子弱,再加上這一病被掏的更空,所以就嘔了血。”
說到這兒,王鐵柱又帶著一家人向初陽和沈持磕頭謝恩,說道:“小人一家,感謝瑞王殿下大慈大悲,感謝初陽先生妙手回春!”
初陽卻沒有了平日裏被人恭維的那股得意勁,他心念著眼前的怪異,含糊其辭道:“應該的應該的。”
沈持察覺到異樣,側首問道:“昨日他們一家便已痊愈了,你的藥又是全村都一樣,看來……或許還真是因為宋知虞血的緣故了?”
初陽雖仍舊半信半疑,卻不得不承認:“如今看來的確是了,隻是為什麼小丫頭的血是解藥呢?”
沈持杵著下巴沉思道:“或許正是因為她血液的與眾不同,九尾狐之前才會找到她,不然就憑她一個普通女子,九尾狐為何無緣無故保護?”
初陽肯首道:“有理!”
沈持又接著思索道:“看來我們還得深入查一查。”
沈持抬起頭,正好迎麵看見驛官那副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的表情,於是便問道:“驛官大人可是心有疑慮?有話不妨直說。”
驛官這才支吾道:“既然殿下和初陽先生也查了這麼久了,不知可否查到眉目?這藥……村民們全都已經吃下去了,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咳!
原來這驛官是見王鐵柱一家服藥嘔血後,擔心起初陽的丸藥是否有問題。不過這也難怪,誰見了這樣的狀況心裏也會犯怵。
不過把話說回來,驛官為了百姓的安危著想,絲毫沒顧忌自己的身份而不開口,這真是難得一見的清明。
可初陽卻不樂意了,自己行醫救人數百年,還從來沒被人質疑過醫術。昨夜自己的通宵達旦,趕製出的解藥,這驛官還反過來懷疑自己丸藥的效用了?
真是豈有此理!
初陽正想出言辯駁幾句,沈持卻唯恐他情緒上頭,一不小心抖露出京渡驛妖毒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