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哪個名字?我有好多身份,好多名字!”
“現在的!”
“麗芙,我的母親是法國人,父親是華人,他們在中東經營石油生意,家族財產在二百億美元以上。”夜鶯拿出自己的一份護照出示給張揚。
張揚看了看護照上的名字,不過那玩意兒全都是英文,他可不認得,對照了一下照片,應該是夜鶯本人,想來這個身份是她編造出來的,應該說是國安編造出來的。
夜鶯道:“後天我會以你女友的身份出席安老的壽宴!”
張揚瞪大了雙眼:“我靠,不至於吧,那啥……誰會相信啊?”他重生之後,來香港是出得最遠的一趟門,就算想認識這種混血女友也沒有機會不是?難道當別人都是傻子嗎?
夜鶯道:“我們是在北京認識的,我去北京旅遊,在故宮遊覽的時候遇到了你,因為下雨,所以結緣!”
張揚真是服了國安這幫人編故事的能力,咋聽著那麼像他和顧佳彤之間的故事,張揚道:“好像有那麼點譜了,那啥……咱倆現在發展到什麼地步了?”
夜鶯淡然道:“我是你未婚妻!”
“啥?”張大官人險些沒把眼珠子給瞪出來。
夜鶯表情從容道:“不是你未婚妻,我以什麼身份去跟你參加安誌遠的壽宴啊?你放心,為了國家的利益,我沒覺著委屈。”
“現在是我他媽委屈,我一世英明就毀在你手裏了,以後那些喜歡我的女孩子還不得躲著我走啊?我還沒怎麼著呢,你就把我定位成一有婦之夫,我冤不冤啊?”
“沒事兒,等這件事過後,我們就分手!現在,我幫你了解一下安誌遠身邊的重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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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已經是午夜過後,安誌遠仍然沒有入睡,他坐在自己的書房裏,二兒子安德鋒、五兒子安德恒都靜靜站在那裏,兩人雖然都已經是成年人,可在父親麵前還保持著極度的恭敬,他們站得很規矩,雙手垂落在大腿旁,就像兩個聆聽老師教誨的小學生。
安德恒用力抽吸著煙鬥,火光不時明滅,映襯著他陰晴不定的臉色,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最近我們安家出了好多事,我想你們應該清楚。”
安德鋒道:“爸,一定是有人在針對我們安家,他們想搞垮我們安家。”
安誌遠低聲道:“這些年來,我有過不少朋友,也有過不少的仇家,可是我的朋友多數都活著,而我仇家多數已經死了。”他停頓了一下,吐出一團濃重的煙霧:“我金盆洗手二十年,利用二十年的時光來洗白我的底子,知不知道為什麼?”
沒有人回應他。
安誌遠的聲音陡然變大:“因為你們的爺爺當年曾經不止一次的告訴我,當土匪是沒有前途的,做強盜隻會讓我們的祖上蒙羞,讓我們的子孫承受壓力和歧視,他讓我要光大安家的門楣,過去我也曾經以為黑社會很威風,可是後來我越來越發現,走在這條路上,心會越來越冷,膽子會越來越小,我不是怕自己何時死去,如果隻是我一個人,就算暴死街頭,我也了無遺憾,可是我有你們,我有五個兒子,我有妻子,我有這麼多可愛的兒孫,我放不下!”
安誌遠過了好久方才又道:“你們的母親死後,我終於明白了這件事,我決定要徹底改變自己的一切,我要從腥風血雨的江湖中跳出來!你們知道這一步我走得是何其艱難嗎?知道我為今天付出多少嗎?”他犀利的目光猛然鎖定在安德鋒的身上:“德鋒,翔升港口的貨物記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