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無妖氣?”梓楓啃著饅頭,遠遠的看著修緣緊縮的眉頭就知道無解
“嗯”修緣再次抬頭看天,祥瑞之氣不減,煞氣偏又重了三分
“走”梓楓拍拍手上的饅頭碎屑,扯了修緣的衣袖就往客棧外拽
“做甚?”修緣皺眉
“找線索”
臨出門看見夥計將雞雜碎傾倒在後門口,霎時七八條黑犬一哄而上,邊吃邊齜牙,犬齒森森,犬眼因爭食而泛著紅光,讓人莫名覺得遍體生寒
“若要打聽風流雅事,民間八卦,非酒樓莫屬,但若想知道魑魅魍魎,奇聞異事則須得去乞丐所居之地”梓楓買了兩隻燒雞,一壺上好的女兒紅,在街邊略一打聽便向著城中乞丐的聚集地去了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越往城西,越覺得蕭條,粗衣麻布取代了錦衣玉帶。青磚黛瓦取代了雕梁畫棟
“救命啊!”婦人悲痛欲絕的哭喊聲伴隨著威嚇,敲鑼打鼓的聲音從前麵街角處傳來
“出事了!”二人對視一眼,驚覺不好,速速上前卻被眼前一幕驚呆
三條體型彪悍的惡犬正瘋狂撕咬著一稚齡孩童,孩童已血肉模糊,婦人哭叫著,企圖從惡犬口中搶下孩兒,卻屢試不能,周遭壯漢莫不血跡斑斑,地上散落著斷口不齊的粗大木棍顯然是與惡犬進行過異常慘烈的搏鬥,此時眾人緘默不語,紛紛扭頭,不忍看這殘忍血腥的一幕
“孽畜!”禪杖橫飛旋轉,擊飛惡犬,梓楓飛身掠地,撈起孩童,孩童已是出氣多進氣少
“嗚嗚!!!”惡犬落地,被毛倒豎,流涎不止,白森森的犬牙恍如利刃。未等片刻,竟分三路,呈包夾之勢齊齊衝上,前者,直撲麵門,修緣執禪杖抵擋,未料竟直接咬了上去,獠牙在禪杖上劃出一串星火後死死咬住禪杖的頂端,後者淩空躍起,朝著修緣的脖子偷襲咬去。第三條則虛晃一槍,半路擇道衝向梓楓。目標竟還是那未斷氣的孩童!
“放肆!”清雅的嗓音少了平時的嬉鬧,殺氣盡顯,梓楓足尖點地,騰空躲過,左手攬著孩童,右手在腰間輕擊兩下,一柄薄如蟬翼的長劍瞬間在手,一個回馬槍,噹的一聲,劍身受力彎曲成半圓,竟未刺進惡犬體內,一擊不得手,梓楓收劍,再刺。
這犬!?眾人眼中閃著驚駭,難怪如成年男子手臂粗的木棍能被惡犬一口咬斷,難怪任憑他們如何擊打,都不能使之後退半分,這哪還是犬啊,分明是妖啊!
“妖怪啊!”淒厲的驚呼聲之後,眾人倉皇逃命。唯有孩童的母親,一個勁的磕頭
“小師傅,小公子,救命,救救我家孩兒!救救我家孩兒!”咚咚咚,婦人麵上血跡幹了又濕
“修緣,這是何物,為何刀槍不入!”梓楓驚愕,這寒水劍祭劍之後削鐵如泥,偏生砍了十幾劍還是未見傷痕
“貧僧也不知,似犬非犬,似妖非妖”修緣袖袍流轉,運行真氣將犬震開,但此舉隻能解一時之困卻無實質的殺傷力。金身阻妖邪與凡物卻不攔仙家,這些犬無視金身說明並非妖邪與凡物。究竟是何物
“如此下去,不是辦法”二人背靠背,惡犬則圍著打轉
“自古邪不壓正,無論是何方妖邪”禪杖嵌地,金缽罩頂,白紗飄落,以血替朱砂,修緣淩空描符。金光閃,靈符就,紅眸現!修緣大喝
“破!”三張靈符攜著金光籠住惡犬,隨著修緣厲喝,一切歸於平靜。二人堪堪落地。修緣上前搭脈
“怎樣?”梓楓急問,孩童母親磕磕絆絆的衝了過來
“阿彌陀佛”修緣歎息。
“不”婦人幾欲暈厥。
“小師傅,活菩薩,求求你,救救我兒”婦人染血的手扯著修緣的禪袍,似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施主,人死不能複生,還是早些入土為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