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景然倏地抬眼看著她, 那張淡漠高冷的臉上似乎露出了一點兒驚訝的神色，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情緒。
“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付沈梨最近總是在想戚景然的身份, 她起先以為對方是係統一類的身份。後來轉念一想, 她自己已經有一個係統了，如果她是驚蘅, 也不會安排兩個這樣的角色。
戚景然一定有著一個很重要的身份，在驚蘅創造的世界裏, 麵對驚蘅的靈魂碎片時，她都能做到不卑不亢，甚至還壓了碎片一頭。
這說明戚景然的真實身份，起碼也是跟驚蘅平起平坐。
既然都已經有五個靈魂碎片了, 那她為什麼不能再大膽一些, 打開自己的思維, 如果戚景然也是其中一個碎片呢？
這也不是不可能。
麵對付沈梨的試探, 戚景然隻在一開始驚訝了片刻, 隨後便又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模樣。
她沒有否認。
付沈梨唇角上揚, “你承認了？”
戚景然把玩著手裏的花, 默默地看著她。
好吧。
付沈梨撐著下巴, 也盯著那朵花看了一會兒，“那你們最後會融合嗎？”
戚景然身體微微前傾, 是一個認真傾聽的模樣。
“你希望我們融合嗎？”
付沈梨的態度能說明很多問題, 在某種情況下, 也能影響幾個人最後的結局。
聽見這話, 付沈梨忍不住笑了一聲，她放鬆身體靠在床頭，輕聲回答道：
“這幾個人我都割舍不下, 我當然希望她們能夠融合了。”
戚景然一時間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她的這種沉默給了付沈梨一種無形的壓力。
難道她剛才說的那句話不對嗎？
戚景然錯開視線，“你希望她能是什麼樣子。”
她，是指驚蘅嗎。
付沈梨笑了笑，並沒有隱藏自己的想法，“你應該對我和她們的關係很清楚吧？”
“我喜歡紀薑迎，當然也希望融合之後的她能像紀薑迎。”
戚景然又是好久都沒有說話，付沈梨也沒有開口，隻是笑盈盈地看著她。
隔了許久，戚景然才輕聲說道：“那你要拋棄其他人嗎？”
付沈梨一愣。
“你已經選擇放棄她們了。”
付沈梨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可如果她真的希望融合之後的驚蘅能像紀薑迎的話，那其他幾個人大概是要消失的。
或者說，她們的性格會消失。
“不能把她們融合到一起嗎？”
不可以同時擁有幾種性格嗎？
“總有主次之分。”
付沈梨沉默了。
戚景然微不可查地歎了一口氣，“一切都在你，我支持你的選擇。”
哪怕最後連她也要融合，她也支持付沈梨。
說到底，驚蘅本身就不是一個固定的人。
她的性格究竟如何，全在付沈梨的喜好，付沈梨喜歡什麼樣的人，她就能變成什麼樣的人。
付沈梨很輕地嗯了一聲，她原本沒有把這個問題想的這麼複雜，但戚景然這麼一說，她又覺得這樣的確是對其他人有些不公平。
戚景然見她的表情似乎有些糾結，又輕聲說道：“你也不必糾結，隨心就好。”
驚蘅當初之所以把自己分裂成五個不同的人，為的不就是能有一個打動付沈梨嗎？
是誰都無所謂。
付沈梨嘴上說著不糾結，其實一直在想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