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的凶名,用來威懾兩個守門的老兵油子,自然是輕而易舉之事。
錢寧冷冷的瞥了這二人一眼,鞭子一卷,便將腰牌拿了回來,道:“快給爺滾開,別擋住路了!”
那兩名兵油子聞言卻是慌不迭的真的以一種滾的姿態,到了城門的兩側,將路讓了出來。
他們隻是想弄點油水花花,可不想惹上錦衣衛,但凡跟錦衣衛沾邊的,都是些造反叛亂的大罪,輕一點的是人頭落地,而重一點的便是滿門抄斬,他們得罪不起。
見這兩名**識趣,錢寧也懶得和他們計較,卻是與眾人一起催馬前行。
到了衡陽城內,眾人可不敢再如官道上一般,肆無忌憚的縱馬飛馳了。
“他娘的,在京城老子入城都不必交銀子,這衡陽的兵卒,竟然想敲詐老子!”驅馬走在大街上,錢寧沒好氣的道。
以他們錦衣衛的權勢,誰敢刁難他們,那不是嫌命長,想要早點見閻王嗎?
不過這一年多來,薑離執掌錦衣衛後,對於衛中上下欺壓良善的風氣倒是好好整頓了一番,如今北直隸地界的錦衣衛可是規矩多了,對付反賊罪官依舊是下手凶惡,不過老百姓那裏,沒人敢蹭吃蹭喝不給錢。
“那二人倒也是知道厲害,拿軟話將人捧著,狐假虎威,用各大派的名頭將人壓著,這要真是江湖中人,銀子該掏也就掏了。”青龍在一旁笑道。
“誰說不是,如不是看這二人態度還算溫順,老子必然將他們抓起來好生懲治懲治!”錢寧道。
薑離聽著屬下的對話,並不放在心上,而是看著兩側的街景,朝著當地百戶所而去。
雨越下越大,雨珠順著鬥笠滴落,都連成了一條線,街上空空蕩蕩,全無一人,不過兩側的茶樓酒館裏,卻是坐的滿滿當當,而且多數都是背刀帶劍的江湖中人。
劉正風金盆洗手,卻是武林中這幾年來難得的盛事,此番基本上江湖各大門派都有弟子前來,那些閑來無事的江湖閑漢,自然是不會錯過這等熱鬧了。
這般行了一陣,到了一處茶館左近,薑離突然勒馬,眉頭一挑,看著那茶館門口,卻是有一道像是被人信手塗鴉的標記。
“籲!”
他一止步,眾人都是紛紛勒馬,錢寧恭敬道:“大人,這是怎麼了?”
薑離笑了一笑,道:“無事,隻是看見了故人,心裏開心罷了,錢寧你帶他們先去安頓,青龍、醜麵頭陀你們兩個跟我進去喝一杯茶。”
那道標記,正是華山弟子聚集的信號,想來這處茶館,便是此番被派下山的華山弟子碰頭的地方。
薑離久不回華山,對於門中師兄弟們卻是想見上一見的,而且依照原著,嶽不群也會下山!
錢寧應了一聲,當即領著眾人去當地百戶所安歇,薑離領著剩下二人,朝著茶館裏麵而去。
……
“嘿嘿……金盆洗手……金盆洗手!”
茶館之內,一個駝子縮在角落,聽著眾人高談闊論關於劉正風金盆洗手一事,隻覺得內心滿是淒苦與悔恨。
“金盆洗手,倘若早知道如此便能安然度日,退隱江湖,我卻是如何都要讓爹娘金盆洗手,什麼鏢局,什麼武功,通通都不要了。”那駝子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