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離?”
大廳之內,四道人影分坐,其中兩位,正是費彬與史登達,至於另外二人,一人生的高高胖胖,身材魁梧,極是威嚴,卻是嵩山派坐第二把交椅的大托塔手丁勉;剩下一人,身材瘦如竹竿,雙眼狹長,麵容陰沉,是左冷禪的三師弟陸柏,被稱作仙鶴手的二太保。
這小小的一處宅院之內,赫然聚集了嵩山派十三太保裏的頭三位以及左冷禪的嫡傳大弟子,可見嵩山派對於劉正風的重視,那是絕對所謀不小。
“史師侄,華山派薑離入城,是你親眼所見?”陸柏出言問道,神色有幾分凝重。
旁人不關心薑離,可是同為五嶽劍派,他們心中卻是再關心不過,畢竟他們嵩山派在朝廷裏是站在東廠和劉瑾一方的,而且左冷禪對於五嶽劍派還有所圖謀。
薑離身為華山弟子,驟然得居高位,執掌錦衣衛大權,對於他們嵩山派來說,卻是一個不小的阻礙。
“師叔,是弟子親眼所見,其人在回雁樓斬殺淫賊田伯光,隨後匆匆而去,弟子擔心事情出現變故,急切回來稟報,也不知他去往何處了。”史登達道。
實際當初他也在場,親眼見識薑離一招白虹貫日擊敗田伯光,他被薑離武功所驚,這才不敢追上去查看。
“兩位師兄,這下該如何是好,薑離此子,武功絕非等閑,說不得便會壞了咱們的事。”費彬皺眉道。
“正是,錦衣衛與東廠素來不睦,偏偏此番對付衡山派不容有失,鏟除劉正風,便是如斷衡山派一臂,可不能讓他姓薑的小子攪和了!”仙鶴手陸柏說道。
丁勉不語,兀自沉默,也不知想什麼來著。
在場之人,數他地位最高,武功最高,臨下山前左冷禪有言在先,此行丁勉卻是領袖,他不說話,幾人也隻好等著。
約莫過了半盞茶功夫,那丁勉卻是灑然一笑,道:“諸位無須多慮,劉正風必死無疑,那薑離來此,說不得也是要殺他的!”
在場三人齊齊一愣,陸柏皺眉道:“師兄你糊塗了吧,薑離豈會坐視咱們嵩山派鏟除異己?”
其餘倆人聞言,都是紛紛點頭,眼巴巴的看著丁勉,希望他給個合理的解釋。
丁勉輕撫長須,笑道:“諸位不要忘了,錦衣衛雖然與東廠不睦,但是與魔教更是勢同水火,那劉正風勾結魔教,隻怕薑離比我們更想要殺他!”
錦衣衛這些年與魔教為敵,甚至將整個北直隸的魔教分舵一掃而空的事,近乎天下皆知,其餘三人聽了丁勉所言,都是情不自禁的點頭讚同,以錦衣衛和魔教的仇怨,他們如何會放過劉正風?
“師兄,還是不得不防一手,倘若薑離此子不殺劉正風又如何,錦衣衛藏汙納垢,他未必沒存了收劉正風為己用的心思!”陸柏提出疑問道。
“陸師叔說的不錯,薑離此子武功非比尋常,丁師叔您還是小心為上!”史登達勸道,他是真被薑離武功所驚到了。
“區區一個十來歲的娃娃,能有什麼武功,不過是昔日撿了護龍山莊的便宜,這才得了些許名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