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音收到了鄭霍的邀請,他說想請唐小姐來參加他與陸曼舉辦的舞會。唐音就問他們,她是不是可以帶一個人一同前去?鄭霍以為是唐文傑,他說他和文傑很久沒見了,雖然那小子咋咋呼呼, 但他也有點想他了。
唐音就笑了,她說不是文傑,是她的未婚夫。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良久之後,那邊的人出聲了。
“濃籽咖魁勒唄,嘞布雷留濃定。”
鄭霍說唐音一天一世界,連帶著他身旁的陸曼也這麼嘟囔。唐音說,這次是她一直等的人。那頭的人就再次沉默了,唐音倒是不在意,她忙接了空,道她是撞了大運。
鄭霍是上海一位有名的詩人,他有一口改不掉的上海老家話,不過他倒是不在意這些,畢竟自古就有“鄉音無改鬢毛衰”這句詩。近些日子,他被陸曼強行要求著改口音,最後搞了個半方言半正經的,叫人好生想笑。
他是個看上去些心高氣傲的文人,雖然是實打實疼陸曼,但他因為自己是“騷人墨客”,所以也免不了愛批判。因此,在陸曼和他在一起後,她沒少數落他“瞎七搭八”。
他們邀請唐音去維納斯舞廳,唐音知道他們這樣做定是有什麼目的,但她不好直問,便先應下了他們。
舞會時間定在下周二晚上,唐音在通知林海的時候,他的左臉腫的老高,正拖著疲憊的身軀往臥室裏走。
林海對她說,今天他第一天正式上任,那邊就出了命案,死了三個日本人,是上海日僑,上麵的人很重視這起案子,作案手法與之前刺殺上一任梅機關科長的一模一樣。
在荒川緣玄來到上海之前的梅機關科長就是死於特務暗殺。到目前為止,連犯案的到底是哪個派的都不知道。
在案發現場,林海遇見了竹木雅,竹木雅衝他笑了,幫他拽了下領帶。而他身旁的唐文傑有些吃驚地看著這一幕。
後來林海看著他帶著白手套擺弄著一把手槍,竹木雅注意到了林海的視線,他問他認不認識這是什麼。林海回答南部十四式手槍。
竹木雅還是衝著他笑,但他猛然抬手扇了林海一巴掌。林海因此一個踉蹌,他感到臉已經麻了。
竹木雅說,這是德國的魯/格手槍。
隨後他說他們第四隊來晚了,現在他命令他們五天之內查找到凶手,如果做不到,那麼“76號的”第四隊就會不複存在。言畢,竹木雅便坐車離開了那裏。
林海他們從屍體裏取出子彈,唐文傑說是9毫米盧格彈。
林海記得就在唐文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煙癮犯了,唐文傑就說他是個老膩頭,接著,他沒跟他扯別的,就問他五天後怎麼辦。
林海就笑,他說那三個日橋都是被一槍擊中左眼死了的。用的槍是德國的,子彈也是德國的,所以咱們找個左撇子的德國人讓他頂罪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