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然的臉上頭一次流露出震驚的神色。
“不可能。”衛然幾乎下意識地說道，“她不在學校。”
“我知道你姐姐不在學校。”葉文回答道。衛茹要賺生活費，要攢錢給她弟弟治病，除了上課之外的每一分鍾都被她用來打工了，不可能假期了還在學校裏閑逛。“我的意思是，你告訴我你姐姐現在在哪兒，我去找她。”
衛然眼中閃過一絲難堪，還有一絲憤懣。“我……我不太清楚。我隻知道她在一家翻譯公司做文員。”
好吧，這就尷尬了。
北山市這麼大，葉文上哪兒去找這個所謂的翻譯公司啊？
而且很有可能衛茹根本就不是在翻譯公司裏上班，隻是不想讓弟弟擔心，找了個借口而已。所以衛然不知道衛茹打工地點的具體信息。
那衛茹所在的位置基本可以擴大到整個北山市了。說了跟沒說有毛線區別啊摔！
“你救不了她的。”衛然喃喃地說，“我都不知道她在哪裏。我救不了她。我這個人……真是沒什麼用。”
葉文拍拍衛然的肩膀：“別胡思亂想。對於你姐來說，你活著就是最大的用處。這樣吧，我還是想辦法到電視台去，通知全城化工廠即將爆炸，再把你的位置信息公布出去。相信你姐姐聽見了，肯定會想方設法找到你的。”
現在全城斷電，而且所有比對講機更精密一點兒的電子設備全都不能用了。但葉文對完成自己的目標還是抱有信心的。
要知道電視台不僅僅是廣大人民群眾的娛樂工具，也算是半個戰略資源了。在互聯網出世之前，電視台還有廣播電台幾乎是僅有的能夠盡快地將危機信息公布出去的機構。以至於一些國家發生叛亂，首先要做的事情之一就是占領電視台，向外發布信息。
電視台應該準備有預備突發情況的備用電源和設備。就算沒有，他身邊不還有個天才麼。事關他老姐的安危，有什麼設備是他修不好的？
“可是我姐她……她可能……”衛然說不出可能已經死了這幾個字。
“你放心，你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活著。”葉文非常篤定地說道，“說不定她現在正躲在某個房間裏，為你的安危急個不行。”
聽葉文這麼說，衛然眼中終於燃起希望的火花。
然而這火花很快就熄滅了。衛然搖搖頭：“還是算了。我身體不好，會拖累你前進。你……自己去吧。我老姐她，很厲害的，你看見了肯定滿意。雖然親眼看見老姐穿上婚紗有些遺憾，不過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了。”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葉文皺緊眉頭。這一副交代遺言的模樣，怎麼，把你老姐救出來了你還想去死？
衛然笑了笑，用垂下的眼簾掩飾黯然的目光。“我是個累贅。你能護著我老姐就挺不容易的了，別再給你添麻煩。哦對了，電視台的設備可能不好用了是吧？那我跟著你們一起去到電視台吧，然後你們把我留在那兒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