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突然就煩躁得不行,幹脆搖下車窗趴在上麵,任憑風將自己的長發吹成一團雞窩。
葉梓安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緊了緊,關節泛出白色,側眸看一眼趴在窗戶上不打算解釋的淩淺沫,“不打算說說看,電話那頭的男人是誰?”
“不管是誰,都不是值得你在意的人。”淩淺沫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你隻要知道這點就夠了!”
葉梓安偏過頭來,眯了眯眼,“你就打算這麼不清不楚的交代過去?”
電話那頭那個男人說的話,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什麼叫做隨便找個男人嫁了,嫁給他,很隨便?
“葉先生,我們還沒有真的談婚論嫁,我需要向你交代?”她無聲的笑。
葉梓安的眼眯成一條狹長的縫,盯著淩淺沫看了半天,什麼都沒說,扭頭專心開車。
女人繼續趴在車窗上,任由風卷了她的長發,吹成肆意的模樣。
說實話,她一點都不想回憶起關於那個男人的任何事。一點都不想。
甚至有時候,她情願自己不姓淩,情願一直待在一個小地方,永遠不回那個“家”。
可是她又十分清楚,爺爺還在那裏,她終歸是要回去。除非有一天她有足夠的能力,可以把爺爺接出來,否則這種折磨將一直都在。
她應該要對他們有免疫才對,可是這麼久了,她還是做不到。
一路上都很安靜,誰也沒有再說話。直到車子開進小區,停在地下停車場裏。
葉梓安開門下車,淩淺沫很自覺的跟著他下來。
男人睨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朝電梯走去。
“對了,你是一直住在這裏嗎?”進了電梯,看見他按下熟悉的樓層,淩淺沫忽然抬頭問他。
她最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以前好像1603是有人住,雖然她沒有見過,但偶爾也會聽到說話聲,似乎是個女人啊。
怎麼她意外拍了一下人家的門板,就變成男人了。
其實淩淺沫的嗓音很好聽,綿軟的有些綿羊音的味道,軟濡得像是可口的棉花糖,聽著很讓人舒服。
當然,這是她說話不帶刺的時候。
葉梓安心情愉悅的搖頭,“我剛搬過來,”又壞心眼的補了一句,“就在你爬上我床的那天晚上。”
“”所以,她早不拍晚不拍,偏偏那天晚上拍?!這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孽緣。
定了定心神,淩淺沫決定換個話題,“你是來這邊上班嗎?你家是哪裏的?”
“怎麼,終於想起來查戶口了?”男人瞟了她一眼,女人纖長的睫毛微微垂著,在眼瞼下打出一片暗影,看上去像是蝶翼,脆弱而又優美。
淩淺沫無語的瞪他,“不想說就算了。”電梯裏隻有他們兩個人,總讓她想起那晚那個讓她臉紅心跳的吻,所以才想找點話題。
“未來葉太太有問題,葉先生怎麼敢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