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淺沫看了他一會兒,然後緩緩從沙發上站起來,“葉梓安,你跟蹤我?”
“你要這麼認為,我不解釋。”他仿佛隨口一答,又好似壓抑著怒火的淡淡嘲弄,一雙深沉絲毫的眸子始終鎖定著她。
她倏地綻放出一抹笑顏,在關掉了光怪陸離的燈光之後,這一抹笑容簡直燦爛到幾乎要閃瞎一群人的眼。
然而隻有男人知道,那燦爛的笑容,是怒極反笑,“你不解釋?嗬,好一個你不解釋。”
她看著他暗沉得能滴出水,冷漠得好似能把人凍結的眼,“葉梓安,你是不解釋,還是不想解釋不屑解釋,亦或是不能解釋?!”
“你希望是哪種?”他低眸看著她,語氣冷淡。
她搖頭,抬手捂著自己的眼睛,“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他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這個男人把自己藏得太深,她看不透,一味地去猜,讓她覺得很累。
“不知道,那就先回家,好好想到你知道為止。”他伸手去拉她。
淩淺沫像是受了驚的兔子,飛快後退兩步避開他的手指,跌坐在沙發上,有些茫然的抬眼看他,“回家?回哪個家?紅楓苑?還是青城山莊?”
“淺淺,這件事情,你想鬧到什麼時候?”他皺眉,看著她,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漠然,恍然如同陌生人一般,“我說過了,讓你不要惹我。自己走,還是逼我把你帶走?”
原本茫然得厲害的眼,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仿佛有一隻手撥開了一直縈繞在眼底的濃霧,讓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一瞬間純澈見底。
她看著葉梓安,笑了一下,“好,葉梓安,我不逼你,所以我們好聚好散吧。”
淩淺沫緩緩垂頭,抬手將落下的頭發別到耳後,露出半張冷冰冰的臉,“你懷疑我和前男友藕斷絲連來捉奸,我懷疑你和前女友舊情複燃金屋藏嬌。你看,我們之間一點信任都沒有,根本過不下去的。不如,放手吧,放彼此一條生路。”
葉梓安臉上的神情一點一點消失,眉目蒙上一層幾乎要溢出來的陰霾,整個人的氣質瞬間被戾氣代替,變得強勢逼人,出口的話異常冷靜,“是嗎?那要等你有本事擺脫我,跟我談條件再說。”
“現在,跟我回家。”男人一步邁到她麵前,伸手抓著她的肩膀把人拎起來。
“啊”女人低低的叫了一聲,肩胛骨上的痛讓她忍不住皺起了眉。
葉梓安捏的恰好是她受傷的左手,同樣的位置。
幾乎是在她痛叫的瞬間,葉梓安就鬆了手,染著厲色的眼劃過一抹擔憂,“你”
砰!
旁邊一隻拳頭飛過來,砸在他的唇角,把男人筆挺的身子砸的一個趔趄。
“葉梓安,她說了要分手,你聽不懂?”向恒擋在女人麵前,“強迫女人,死纏爛打,似乎不是堂堂葉少該有的風度。”
“讓開!”說話間,男人已經站起來,唇角掛著血,但身上的氣度卻依舊從容,不見分毫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