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知道這個男人的秉性的不是嗎?
可是,他真的從來都不想考慮一下她的感受嗎?!
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成拳,指甲掐進了皮肉,然而她卻沒有絲毫感覺一般。
“沫沫。”
聽到聲音,淩淺沫抬頭,看著出現在門口的人略有些意外,“爺爺,您怎麼還沒休息?”
眼底的怔愣出神,和那一縷縷纏繞如藤蔓的委屈,沒有任何遮擋的落在淩老的眼睛裏。
“跟梓安通完電話了?”
“嗯。”淩淺沫點頭,原本就是爺爺讓她打的電話,“爺爺你放心吧,他說那些報道隻是誤會,很快就能解決了。”
“那他還會過來嗎?”
淩淺沫的臉色在暈黃的台燈下顯得有些蒼白,唇角的笑容雖然極力偽裝,卻還是能看出一絲勉強的痕跡,“他大概還會忙上一段時間,應該過不來了。”
而且,她也並不希望他過來。
“那你呢?”
“我?”
“你不回去陪他嗎?”
淩淺沫心裏有些慌,不過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爺爺,我難得回來一次,難道您不希望我多陪陪你嗎?”
淩老歎息一聲,忽然說了三個字,“傻孩子!”
淩淺沫掐著掌心的指尖再次用力,心裏越發憋的慌。
***
春城某老樓裏。
一室一廳的空間,顯得淩亂而狹窄。
燈光昏暗,隻能勉強看清楚房間的布局。
一張破爛得掉了漆的桌子,一張隨時會散架的椅子,還有邊角已經翹起來的牆紙,一眼看過去,除了破敗,再也找不出第二個詞語可以形容。
然而與這樣破敗環境格格不入的,是一張不算昂貴,但絕對舒適的單人沙發。
此時沙發上,正蜷縮著一個穿白色羽絨服的女人。
長長的頭發散亂在臉上,蓋住了她的五官,有些看不分明。
屋子的門忽然被人推開,高跟鞋的聲音傳來,在寂靜的空間中敲打出讓人莫名心寒的聲音。
“你倒是還能睡得著!”進來的也是個女人,欣長的身姿,明豔的五官化著精致妝容。長發盤起,露出修長的脖子。
從夜色深沉中而來,身上還帶著寒冬凜冽的冷。
沙發上蜷縮的女人睜開眼睛,伸手撥開長發,露出一張柔和溫婉的臉,五官如同渲染在水墨畫上的仕女圖一般,有著一種古典的綽約的美。
隻不過,那雙眼睛卻透著湛湛寒意,格外的滲人。
她伸了一個懶腰,慵懶得像一隻貓一樣,“為什麼睡不著,他不是為了我回來了嗎,這也就證明,我在他心目中依舊占有一席之地。”
而且她有把握,不斷將這一席之地放大,到最後完全占據他心裏的位置。
“這麼自信?”後來的女人把手上拎著的東西放在她麵前那張掉了漆的桌子上,“那你下一步準備怎麼辦?”
“讓你找的人找得怎麼樣了?”
“已經安排好了?”女人的眼睛亮了一下,“你是準備要動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