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半個小時,淩淺沫看到前方有一棟三層的別墅。
在這樣荒蕪得近似於原始叢林的地方,突然出現一棟現代建築,雖然牆麵已經斑駁掉漆,但看上去依舊讓人驚悚。
三個人走到別墅門口,隔著一段距離,刀疤臉就拉著她停了下來,然後用手捂著嘴打了三個暗號類的音,別墅的門被推開,走出來一個人。
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淩淺沫倏然間愣住了。
那是一個身材瘦削,完全沒有威脅力的男人。一張臉雖然白淨,五官也能稱作帥氣,但是卻有一雙奸詐狡猾隨時閃動著不懷好意目光的眼睛。而且他的背微微有些佝僂,眼底浮腫,明顯是縱欲過度身體不好的樣子。
他一步步走過來,左腳略微有些跛。
“是你?”淩淺沫震驚的看著他,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意外。
“哈哈哈”男人的笑聲聽起來有種說不出的下流,“怎麼,沒想到會是我?”
淩淺沫毫不遲疑的點頭,她的確是沒想到,“為了我,她也是下了血本了。”
這個她指的是誰,兩個人心知肚明。
男人伸手推了她一把,“行了,少廢話,趕緊進去。”
淩淺沫被推得一個踉蹌,之前撞到的地方又傳來一陣劇痛,不過卻被她冷臉忍了下來。
這棟別墅應該是荒廢了很久,客廳的地板上淩亂的散落著一些壞了的家具。
淩淺沫走進去以後,男人隨便從地上扶了一把椅子,然後把她按坐在上麵,反綁住。
淩淺沫也不動,任由他綁,等到他綁完直起身子,才看著他道,“夏學武,她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連綁架都能豁得出去了?”
這個瘦削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夏雪櫻的哥哥,一個沉迷賭博的賭棍。
夏學武她是知道的,懦弱無能,除了賭,什麼都不會。
當初在學校的時候,她不止一次看見夏學武被高利貸的人壓著到學校來找夏雪櫻要錢,而且還威脅說不給錢就把夏雪櫻賣到非洲去**。
有好幾次,都是她把自己打工賺到的錢給了夏雪櫻,讓她幫她哥哥還的賭債。
這個男人是沒膽子綁架人的,除非夏雪櫻承諾了什麼給他。
而這個承諾,多半是錢。
“這個不關你的事。”夏學武難得硬起一次。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他就看妹妹這個朋友不順眼。
這個女人耀眼得就像是一輪掛在天上的太陽,而他就像是生活在陰溝裏的老鼠,被她照的無所遁形。
“你把我綁在這裏,準備用我去換一筆足夠你生活一輩子的巨額贖金,你告訴我不關我的事?”淩淺沫看著他,倏然冷笑,“你信不信我現在直接撞死在這裏,讓你人財兩空不說,下輩子還要在牢裏度過。”
“你你不敢。”雖然語氣依舊凶狠,但是明顯的遲疑卻暴露了他的內心。
淩淺沫這個女人天不怕地不怕,當初麵對高利貸追債的人還能振振有詞的辯解,最後讓那些人隻拿到了本金就離開,他怎麼敢懷疑她說這話的真實性。
女人看著他,嘴角是雲淡風輕的笑。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態度,讓夏學武心裏越發沒底。
“你到底想問什麼?”被肉票威脅的綁匪,他估計是第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