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身體損耗太過,這一覺,淩淺沫睡得格外的沉。
等到她醒過來,安安已經不在身邊。
迷迷糊糊伸手拿了手機來看,已經是上午十點,安安此時應該已經在幼兒園了。
刷了一下新聞,發現她和夏雪櫻之間的事情越發升級,輿論幾乎完全站在了夏雪櫻的那邊,畢竟前後兩次,她似乎都是那個受害者。
把手機仍在被麵上,淩淺沫嘴角噙了冷笑,那也隻是似乎罷了。
起床洗漱了出來,剛好聽見手機在響,拿起來看到一串熟悉的號碼,眼尾輕輕跳了一下,趕緊滑動接聽。
“淩小姐,他決定要見你了。”
掛了電話,淩淺沫忽然間有些失神。
他終於肯見她了,這件事情也終於可以開始了。可為什麼,她心裏忽然這麼的不確定呢。
她不該猶豫的,那樣的血海深仇,她又有什麼好猶豫呢。
下樓的時候,秦媽正在收拾客廳,看見她一副出門的打扮,立刻迎了過來,“淩小姐,你要出去啊。先生說你身體不好,吩咐我燉了一點雞湯給你補身體,你喝點再走吧。”
“不用了。”淩淺沫筆直的往門外走,開門準備離開的時候,又頓住腳步,“我晚上大概不會回來吃飯。”
一路開車出城,到了監獄,早有人等在門口,看到她來,立刻過來替她打開車門,“淩小姐,他提出了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夏雪櫻最後留給他自己來。”
往前走的腳步頓住,這就是所謂的因愛生恨嗎?
也是,她不是也一樣嗎。
因為太愛,所以才會傷的慘痛,所以才會恨之入骨,至死都無法原諒。
***
那一刀,捅在夏雪櫻的腹部,雖然不致命,但卻讓她躺在床上好幾天都無法下地。
病房裏是刺目的白,看護給她洗好衣服後,去食堂打翻,所以病房裏隻剩下冷漠的安靜。
房門被推開的時候,夏雪櫻還愣了一下,住院這段期間,除了醫生和護士,就隻剩下看護。她受傷住院,居然連一個來探望的人都沒有,說起來也是可悲。
一抬眸,對上一雙倒影了星光一般明亮的眸子時,夏雪櫻忍不住就笑了出來,“我還以為,你會撐得更久。”
“你好像很得意?”淩淺沫邁步進來,順手關上房門,走到床邊自顧自拉開椅子坐下,麵色看不出絲毫緊迫。
夏雪櫻笑,眼角眉梢都蕩漾開一抹自得的樣子,“難道我不該得意?”
淩淺沫撇了下嘴,不置可否,“我記得我以前好像跟你說過,做事之前先給自己想好一條退路,否則到時候發現自己身後是懸崖峭壁,你是跳呢?還是跳呢?”
“懸崖峭壁?”夏雪櫻冷笑,“現在站在懸崖峭壁邊上的人,是你吧!”
淩淺沫的手指把玩著連衣裙的腰帶,有低低的卻很清脆的笑從齒縫間溢出來,“看來你是真的和顧清明見過了,我真的很好奇,他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夏雪櫻看著她淡然的臉龐,明明很想知道,可她看起來又是這麼的事不關己,“你想知道他都說了些什麼,問他不是更快,何必來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