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什麼罰?大老遠的就聽見你們在這裏吵了,”

氣氛陷入膠著的時候,顧淮哪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出現在沈向晚他們的麵前,他深邃的眼眸帶著一股冷意,令人不敢直視,畏懼的心理油然而生。

沈向晚跟餘思霖卻是暗暗鬆了口氣,心裏都清楚隻要有顧淮,一切的問題都會解決的。

不過沈向晚的心裏,在這一刻還是湧上一股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顧總,你來的正好,我反對沈向晚繼續待在顧氏。”

顧淮的到來沒有撼動蘇晨星的決心,甚至當著他的麵便如此說道。

沈向晚忍不住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很無奈的跟顧淮對視了一眼,至於顧淮則是給予她一抹安撫的眼神,隨後將視線望向蘇晨星的臉龐。

麵無神情,姿態隨意的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令人猜不透他現在所想。

就連剛剛盛氣淩人的蘇晨星在這時候都稍微收斂了身上的戾氣,直到這時,顧淮才輕啟薄唇:“開除晚晚的理由是什麼?”

“顧總,我覺得以沈向晚的資曆,以及社會的實踐經驗並沒資格在我們顧氏待下去吧?”

蘇晨星在顧淮的麵前,永遠是那一副幹練女強人的姿態,隻不過眼底對顧淮的柔情顯而易見。

可惜,從頭到尾顧淮都沒有正眼瞧過她,即便是跟她的眼眸對視上,顧淮也僅僅是微蹙川眉,隨後緩緩的道:“她不會的,我會教。”

蘇晨星萬萬沒想到會從顧淮的嘴裏聽到這種話,要知道在沈向晚沒有出現之前,顧淮何時用過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

就算是這麼些年,他們都是上下屬的關係,可是該要給的麵子,顧淮還是會慷慨的給予。

如今他這麼一說,是將她蘇晨星的麵子放在了哪裏?

越想,蘇晨星心裏越是惱火,可是為了在顧淮的麵前保持形象,她還是逼著自己忍下了這股憋屈,然後保持著得體的笑容:“教也沒用吧,據我所知,沈向晚對這一方麵可是一點基礎都沒有。什麼都不懂,怎麼在偌大的顧氏立足?”

蘇晨星在顧淮身邊待了那麼久,一些笑裏藏刀的場麵話早就學的爐火純青,此刻運用起來也是手到擒來,望向沈向晚的時候便冷冷一笑,旋即說道。

語氣當中頗有那麼幾分看不起沈向晚的意味。

沈向晚倒是也不惱,在沈家那麼多年的壓迫,早就讓她看清了有一些事沒有必要爭,當然,她心底的那一抹小小驕傲,也不屑於去爭。

“有天分不就夠了嗎?”

顧淮抬頭看了一眼蘇晨星,隻覺得眼前的女人跟自己印象的助理,有些天差地別,可是想到了蘇晨星這人的工作能力,他還是將心中想法給拋之腦後。

冷漠又犀利的視線直逼蘇晨星,他起身走到了她的身前,停住腳步便冷聲說道:“蘇助理,我不希望看見你在質疑我看人的眼光。帶晚晚到顧氏,我自然是有著我自己的理由跟打算,而且她是個好苗子。”

顧淮說著便從蘇晨星的身邊擦肩而過,來到了沈向晚的身前,臉上那一抹熟悉的溫柔盡數展開,他緩緩的開口道:“晚晚,從現在開始你就跟著我吧,有什麼不懂的問我。”

“顧總!”

顧淮這判若兩人的態度,讓蘇晨星見了,心中惱火不已,氣憤的跺了跺腳喊了一聲。

可惜顧淮壓根沒有將她放眼裏,回頭看她一眼,那一抹冰冷直逼蘇晨星:“蘇助理,做好你自己份內的事。”

顧淮身上的氣勢逼的蘇晨星心寒,一抹不甘跟怨恨從她的眼底一閃而過,雙手不自覺的緊握成粉拳,此刻望著沈向晚跟顧淮並肩而走的身影,可怕的念頭從她的腦海裏一閃而過。

“蘇助理,你沒事吧?”

沈向晚跟顧淮走了之後,餘思霖鬆了口氣,可轉眼看到旁邊臉色極差的蘇晨星,稍微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湊上前噓寒問暖了一句。

隻可惜,蘇晨星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就踩著她的恨天高,蹬蹬的從餘思霖的身邊走了出去。

此時,顧淮的辦公室裏,沈向晚低著頭站在了他的辦公桌前,落在顧淮的眼裏,儼然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

於是顧淮看了好一陣就情不自禁的笑出聲來:“晚晚,抬起頭來。”

“做什麼?”沈向晚聽話的抬起頭,可是臉上卻是一片茫然。回想起剛剛的事情,還是不由自主的黯淡了臉色:“我是不是真的不適合在這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