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戰錦瑟:“娘尚好?”
她問了這麼一句。徐天青寒冬天氣展開扇子裝勢,深深笑道:“四弟說的是嫡母還是姨娘?”
他養在上官氏名下,上官氏又是徐俊譽生母,二人名義上屬於一娘。生母為妾,嫡母才喚娘。
她撓撓眼皮:“外祖家和舅母待的久,失口失口。”
戰錦瑟接了筷著,她胃口小,全是練出來的,出行怕繁瑣,很少會帶幹糧。徐天青暗自打量她,沒別的意思,聽得別人講徐俊譽怯弱,體格弱些,今日一見,暗道她麵皮太過白淨,皮相白嫩,病態的緣故更顯羸弱秀氣。
徐天青開口道:“來時可見你三哥?”
“不曾。”
三少爺徐寶鑒,朝廷三品文官,字良恭。他就是徐家的傳奇人物。戰錦瑟來時沒見他,倒是聽說救趙大人出刑場一事,他有摻手。徐天青此話出口,那就更讓她確定,徐寶鑒不僅插手,很有可能和她對手的人有聯係。
而且就是和他有關。
狀似無意,她問道:“三哥出城可是有要事在身?”
徐天青挑眉,“你不知?”
“不知。”
“姨娘央求祖父遣良恭迎你。你日後要入仕,倘若回京不派家裏聲望高的人來,仕途上會因身份受阻。”
她是庶出,釘在明麵上的事。
緊接著,徐天青雲淡風輕的砸砸扇子:“不過良恭臨時有私事要辦,祖父差遣我來。”意思是多給你麵子。
府裏人要知他這般說,定要腹誹是你扯著喊著要去接。上官氏拗不過,狠下心安慰自己他也是以寫詩成名的人。
兒不養身前,徐天青和上官氏很親近,拋開血緣,上官氏為他母這點來講,毫無瑕疵。他這人風流歸風流,自古才子風流與美人傳佳話。但細講,該認的親他不含糊,比如說麵對戰錦瑟,他不能一上來就敞開心扉。
不然他這個二哥端不住架子。還怎麼做二哥?
以前囫圇樣今日半分沒顯,持重裝老成,笑露八齒。徐寶鑒那詹泊寡欲,泰然翩翩的樣學了個全像。順帶著笑意盈盈打量她身後的兩個人。
“明日晨早啟程,早些歸府,姨娘念你許久。”
“正是。”
做弟弟就要有做弟弟的樣。戰錦瑟裝的乖巧萬分,眸裏古怪精明,徐俊譽在太原府極少露麵,況且太原府與順天府相隔甚遠,真的就算見麵,隻要她按照世人麵上徐俊譽的言行舉止做事,沒有誰會看出破綻。
太原府那邊自然也沒人無聊到特意來看她,那邊派人盯著。這邊她安心做自己的事,事成全身而退,何不樂乎?
小廝打破僵局,自外麵跑進來,“二爺,今兒沒月亮。”
徐天青蹙眉。
扇子啪的合上,撂了句先吃。他疾步奔到外麵去,烏雲密布,烏漆麻黑,天不趁機下雪就不錯了,還想有月亮?小廝喏喏,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等他二人回來,戰錦瑟已吃好。
她問道:“二哥有事?”
徐天青鬱鬱搖頭,裝腔作勢的喊了店堂小生撬開窗子。多愁善感的瞧著黑黑的夜空,嘴唇蠕動蠕動,不發聲。他帶了幾個人來,看樣子是自己院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