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管不住,簡直像是放出來一頭豬。喂食的說什麼叫就是什麼。和她二人告別後,徐雅嫻原地跺腳恨恨道:“我本要教訓他,你如何讓他走了!”
周氏委婉說:“留也留不住。”
“你就是個廢物。”徐雅嫻捏起糕點砸她麵容,生生弄得滿頭的糕點屑。她責罵道:“果真如母親所說,你就真像個扶不起的爛柿子,那小庶子三言兩語你連個屁都不敢放。”
“徐雅嫻。”周氏眼倏地冷淡,“你要看清楚我是徐府的大娘子,我是你大嫂。”況且她本也是庶女,何論瞧不起人家是庶子?
春菊當真心疼自家小姐,斥責徐雅嫻道:“大小姐,這可是咱們大娘子,你說出手就出手,一點情麵都不留。”
徐雅嫻端起盤子砸到春菊身上,“我是母親的女兒,給廢物留甚麼情麵。”她冷笑聲,“怪不得大哥寧願找妾室隨自己到紫荊衙門也不帶你去,怕是看著你這張臉就要嘔吐不止罷。”
“徐雅嫻!”
周氏忍無可忍,怒喊她。可是嘴角喏喏,那聲罵她是庶女的話如何也說不出來。因她心裏恐懼,恐懼楊氏那邊。
徐雅嫻做了個鬼臉,提著裙子跑了。
春菊憤恨極了,緊緊的捏著拳頭。她都委屈的溢出眼淚,更別說周氏握住她的手,別人瞧不見的地方,使勁顫著。
春菊道:“太太怎的在大小姐麵前說這樣的話,落了你的麵子不說,分明不將您放在眼裏。”
哪是不將她放在眼裏,是沒把她當人看。滿桌子香氣四溢的糕點仿佛成了最惡心的東西,周氏眼前朦朦,閉眼扶著腦袋靠於石案。
楊氏院裏。
徐雅嫻添油加醋告上一番子虛烏有的罪狀。
楊氏正喝著熱茶,險些燙嘴,“他當真沒和你講話?”
徐雅嫻坐在她下端的凳杌下,委身在她腿邊,慣會裝來聽話的乖乖女,她委屈的癟癟嘴,“可不是,直接無視女兒。說是要找三哥,你說他這般對您不尊重,三哥為何好要教他。”
楊氏冷笑,她以為她想?
她僅是拍拍她肩膀,慈愛道:“那不是你三哥能決定的事情,況且你三哥性子仁愛,旁人說甚麼於他來說隻會自己判斷的。不要到你三哥麵前胡說就是。”
她還沒那膽子在徐寶鑒麵前說三道四,徐雅嫻哼笑,“母親不罰大嫂麼,若不是她壞事,我肯定能教訓那個庶子不知天地為何物。”
楊氏臉當即不好看,揮退屋子的丫鬟婆子,獨留慣會看眼色的李娘,她道,“好歹是你大嫂,你對她要說敬語,尊重些。免得叫你父親瞧見說我教養不得體。”
徐雅嫻沒想到楊氏在自己身上生氣,扣著手指,珍珠滿身貴裏貴氣豔俗得很。說道那容貌尚有幾分姿色,頂多算是秀氣小巧,穿戴可都是大氣的首飾妝容,看起來難免不搭。
她委屈道:“女兒曉得。”
楊氏自知話語重些,扯開話題道:“近日讓你繡的百鳥朝鳳屏風如何?”
徐雅嫻瞬時心虛。她被關起來這麼多日子才是最痛苦的,每日盤算著如何出去,哪有心思去靜心繡屏風。稍微動了那麼幾針,她實話實說惹得楊氏生氣才是後果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