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是怎麼進屋的,完全不記得,隻是聽見夏末央不停的叫我,“安然,安然。”
猛地回神兒,我看到夏末央慌張的臉,聽到她說,“安然,你到底怎麼了?”
我心還在發抖,握著她的手說,“我剛見過蕭放,我好想看見殺人了。”
夏末央吃驚的表情映在我瞳孔裏。
“安然,你不是跟警察去實地考察了嗎?怎麼會見到蕭放?什麼殺人,你說清楚點。”
之後我把我看到一切跟夏末央說了一遍,她一直鎖著眉,很認真的看著我,臉上吃驚的表情卻漸漸淡去。
她說,“安然,那人不一定死了,蕭放沒必要在你麵前殺人。就算他殺了,你又能怎麼樣?”
我氣息不穩,但卻能聽到夏末央的話。
我思量著,夏末央說的對,蕭放沒必要當著我的麵殺人,這樣隻會徒增隱患,那個人隻是被斬斷一隻手,昏過去了也說不定。
可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麵的我,怎麼可能一下接受這麼多。
我渾身還在抖,任由夏末央抱著我,聽她對我說,“安然,別見蕭放,我們不和韓熙雅鬥了。”
我在夏末央懷裏搖頭,就算我被嚇傻了,劉錚和韓熙雅欠我的,我一定要拿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我好想在夏末央懷裏眯了一會兒,揉揉眼睛問她,“我睡了多久?”
“都晚上了。”
我從夏末央懷裏坐起來,看她手臂有些僵硬,一定是我壓的,她怕弄醒我,所以一直不敢動。
“餓不餓?我出去買點東西。”夏末央對我說。
我點點頭,看著她披上大衣出去。
半個小時後,她提著一大袋子東西回來,有飯有菜,有麵有粥,有餅有包子,一樣一樣擺在我麵前的茶幾上。
我看了看,喝了兩口蝦粥,感覺胃裏難受,人也開始迷糊。
夏末央摸了摸我額頭,“安然,你發燒了。”
折騰了兩天,又沒吃飯,不病才怪呢。
夏末央說要帶我去醫院,我沒勁不想動,她給我吃了感冒藥,用被子把我捂得嚴嚴實實的,讓我睡覺。
這一晚,我睡的很好,可能是太累了,心和腦子都轉不起來。
再睜眼時,天已亮了,我聽到外麵傳來夏末央跳腳的聲音。
我披上衣服出去看,看到夏末央全副武裝,衝著冒水的鍋嚷嚷,“嗯嗯嗯,怎麼又冒出來了!”
這丫頭沒做過飯,不知道煮粥要掀蓋子或者翹個小縫,否則水開會冒出來。
我隨手拿了帕子,把鍋蓋掀開,水泡馬上沉了下去。
夏末央一臉神奇的看著我,“安然,你真厲害!”
跟個小傻瓜在一起,我都成大師了。
我盛粥出來的時候,發現鍋底有點粘,應該是糊了,可一想夏末央連鍋都沒碰過,大早上起來給我煮粥,心裏還是暖暖的。
最後我倆喝著糊喂粥,我問,“大早上起來給我煮粥,不怕遲到呀?”
夏末央放下勺子,抬頭看我,“安然你睡傻了吧,今天是周日。”
我晃了一下神兒,在心算著日子,周五我去市局談項目,晚上在市外過了一夜,周六早上才回來,之後和蕭放吃飯,我昨晚發燒睡了一宿,今天果然是周日,怪不得我昨天下午回來的時候,夏末央在家。
喝完粥,我身體好了很多,想起楚亦笙說的那些項目數據,我決定一會兒去公司重新整理一下。
我穿了衣服出門,夏末央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問我去哪?我說回公司,她說大周末去公司幹什麼?我說市局的項目沒處理完,她說蕭放命好,挖了我這麼一個工作積極的職員。
我笑著出門,坐在公交車上,看著窗外一排排車輛,路過沒人的公交站時,我還想來,昨天楚亦笙帶我回來,剛進市區,就把我丟在公交車站上。
市區?車站?蕭放?楚亦笙?
幾個看上去沒關係,又好像有關係的詞出現在我腦子裏。
楚亦笙的記憶力和觀察力很強,這一點我領教過。同時,他又是警察,偵查和反偵查能力應該也不弱。
楚亦笙把我丟在車站,蕭放知道我的行蹤。
我好像突然意識到什麼,楚亦笙知道有人跟蹤我,人是蕭放派來的,我不知道我猜得對不對,手心卻冒了一把冷汗。
我到了公司,不去想那些我左右不了的事,打開電腦,開始重新統計楚亦笙說的那些數據。
直到下午四點,我接到夏末央打來的電話,問我什麼時候下班,高遠找她吃飯,問我去不去?
我看了一下數據,還有一堆沒處理完,又不想當電燈泡,便以工作太忙,回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