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總難道不想看看真正的數據報表?”
呂濤這句話什麼意思?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汪氏集團瞞著合作方,私下做了另外一本賬。
我不敢全信他,在這個節骨眼上,我更怕呂濤詐我,所以每一句話都說的特別小心。
我說,“數據報表我們不是昨天才看過嗎?你們的賬沒問題。呂先生,你喝醉了。”
“我沒醉,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我手裏有你們想要的東西,但要這個數。”呂濤笑得很張狂,好像吃定了我一樣,張開五根手指,衝我比了比。
五千萬!
這家夥還真是獅子大開口,蕭放送我的房子才兩千萬,他一伸手,就是兩倍不止。
可見“黃金地”這個項目,價值連城。
我說,“口說無憑,你手裏的東西是不是我們想要的,要見光才行。”
沒見到真賬目,我哪敢答應給他五千萬。
呂濤收回手,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然後說,“我知道你做不了主,你回去跟蕭總說,東西我手裏有,他想要,拿五千萬來。”
之後,我從西餐廳出來,坐車時,心還是抖。
如果呂濤說的是真的,蕭放拿到汪文海作假帳的證據,豈不是能一舉端了汪氏集團?即使不能連根拔除,汪氏也很難有翻身的機會。
一手搞垮一個上市集團,這事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
回到家,我馬上給蕭放來了電話,撥了好幾次,那邊一直沒人接。
我腦子有點亂,不知是因為賬目的事,還是覺得蕭放又在外麵睡女人。
自從上次有個女人接他電話後,我一給蕭放打電話,就覺得他身邊有個女人。
我之前從沒覺得我愛胡思亂想,但最近,最近半年,我想的腦子快炸了。
晚上夏末央回來,我做了兩個簡單小菜,她看見,說她還以為我又要加班,準備回家吃泡麵呢。
我拿著筷子從廚房出來,看見她手裏提著一個塑料袋,裏麵有兩袋康師傅,一包榨菜。
吃完飯,我收拾完餐具回到房間,桌子上的手機響了。
“我沒接到你電話,你就不接我電話是不是?報複老子。”
蕭放用詞挺狠,但從他語氣裏,我知道他沒生氣。
我說,“蕭總那麼忙,一遍打不通,我多打幾遍就是了,怎麼敢不接您的電話呢。”
“怎麼?生氣了?剛和幾個王八蛋談項目,非說誰第一個手機響了,扔鍋裏煮著,現在老子手機還燙呢。”
“嗬嗬~”
我不自覺被蕭放逗笑,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但他能跟我解釋,我居然還挺高興的。
我說,“聽蕭總這意思,還是我錯了,差點煮熟了您一部手機。”
“你這女人就不能學的自私自利一點!遇到壞事都往自己身上攬,好事沒見你領一個,你這種錯誤的思維模式,怎麼在商場混下去!”
蕭放在電話那邊罵我,比剛接電話時,狠多了。
是呀!我想著蕭放的話,我要是個自私自利的人,會混到今天這麼慘?
蕭放見我半天沒說話,語氣緩和下來,不再罵我,說:“連給我打了四五個電話,手機一直在沸水裏震,都冒泡了,到底什麼事?是不是想我了?”
前邊還挺正常,後邊說著說著就不正經了。
我臉突然一紅,明明就我一個人在房間,卻感覺特別不好意思。
我吸了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說:“呂濤今天找我了,他說他有汪文海作假帳的證據,要五千萬。”
一句話說完,兩邊同時沉默了。
我和蕭放都明白,這個項目很重要,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蕭放那邊沉默了很久,以至於我以為通話掉了,剛想開口,突然聽到他說,“這幾天,他不主動找你,你不用聯係他。他手裏的東西是真是假,我會找人去查。”
說完,蕭放掛了電話。
我一個人坐在房間裏,腦子突然有點空。
之後的兩天,呂濤沒主動找過我,我也沒聯係過他,這件事就好像沒發生一樣,沒人再提過。
我以為我能消停幾天,沒想到,第二天,壞事就來了。
早上,我剛進公司,一個助理跑過來說辦公室有人等我,我問是誰?她說是我婆婆。
我當時臉就白了,不是因為怕她,是我怕我自己控製不住,隨手拿東西打死她。
我跟助理點頭,然後開門進辦公室,婆婆果然坐在沙發上,麵前還擺了飲料,一副自視甚高的樣子。
我想婆婆變聰明了,不大冬天在樓下堵我,子報名號在辦公室吹暖風等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