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不記得夏末央又說了什麼,好想最後聊到了工作,她說她困了,明天還要加班,我掛了電話,發現方便麵的湯已經涼了,飄了好多油漬在上麵。
我把湯倒掉,麵桶扔進垃圾桶裏,正想倒杯水的時候,手機又響了。
今天還真是奇怪,電話一個接著一個的打來。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劉錚,我不想接,又回到廚台那邊倒水,端著水杯回來時,手機居然還在響,這是不準備放過我了,是嗎?
我摁了接聽鍵,劉錚的聲音馬上從裏麵蹦出來。
“安然,你最近看見小雅嗎?”
劉錚的語氣很急,帶著慌張。
我拿著手機,腦子有點疼。
韓熙雅找不到楚亦笙,給我打電話。現在劉錚找不到韓熙雅,也給我打電話。我是他們的保姆嗎?要時時刻刻知道他們在哪?
我說,“沒看見。”
“不可能!”
我話剛說完,就被劉錚給否了,他語氣明顯比剛才衝,對著電話質問我,“你之前不是總能見到小雅嗎?還有那個警察,你們不是總接觸嗎?怎麼會看不到小雅?”
我腦子有點疼,又覺得劉錚可笑,他明知道韓熙雅總是主動去找楚亦笙,卻就是不願意相信韓熙雅一直在耍他,人一旦自欺欺人到一定地步,就跟傻子沒區別了。
我沒想跟劉錚爭辯什麼,隻想告訴他一個事實,我說,“韓熙雅和楚亦笙要結婚了,你連她的備胎都不是。”
一句話說完,我像是挖了劉錚家祖墳一樣,遭到他一頓破口大罵。
“許安然,你不挑撥離間能死呀!你這種女人也是讓我開了眼,自己犯賤,沒有好下場,也不想看見我好是不是?我告訴你,我就是喜歡小雅,不喜歡你。嗬~就你這種爛貨,這輩子也別想找到好男人了!”
劉錚罵得痛快,我卻不那麼生氣。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和狗計較什麼呢?
之後幹脆把手機扔在一邊,他願意罵就罵去吧,我困了,想早點睡覺。
第二天早上起來,手機還在茶幾上,屏幕亮著,隻剩下10%的電量,真不知道昨晚劉錚罵了多久,有這功夫,他還不如滿街去找,指不定在某個大品牌店裏,他就能找韓熙雅呢。
不去管別人的閑事,拿上手包,我直接打車去公司。
王昌友一貫笑嗬嗬,李榮山一貫嚴肅謹慎,自從蕭放露麵後,他們也不再為難我,“贏海”項目的會議隨便我參加,賬目隨便我看,至於結果,我自然是看出問題,也說沒問題,完全成了一個蕭放派下來,混吃混喝的欽差大臣。
這期間,我大概也了解到“贏海”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項目。
說白了它和“黃金地”一樣,就是個房地產項目,但“贏海”重要性在於,它不僅僅是一個樓盤,而是一個集商場、醫院、學校、寫字樓、公園、交通等等設施為一體的中小型城區。
也就是說,“黃金地”是蓋一個樓盤,“贏海”是蓋一個城區。
樓盤對一個城區,我不用腦子想,也知道這裏麵的利潤有多大。
但往往高利潤就意味著高風險,一旦那些賬目曝光,別說是“贏海”這個項目,我怕蕭放也跑不了。
所以我一直想不明白,既然“贏海”這麼重要,蕭放明知道李榮山和王昌友作假賬,為什麼要縱容他們呢?
還有蕭放說要帶我見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寧禾陽?他跟“贏海”到底有沒有關係?
在s市這些天,除了上班開會,我還看了很多關於“贏海”的資料,卻沒找到寧禾陽這個人。
他就好像一個憑空出現在我的世界裏,我卻不知道他是誰的一個人。
之後又過了一周,沒有蕭放,沒有楚亦笙,甚至沒看見唐九,我開始習慣這座城市,每天往返於公寓和公司,不用擔心突然有人冒出來,想要綁架我。
我以為蕭放會把我放在這很久,沒想到,三天後的一個上午,我接到總公司的電話,說讓我暫時回去,市局電子眼的項目要收尾了。
想著隻是暫時回去,忙完項目還會回來,行李便放在公寓沒拿,臨走時,李榮山不在公司,我跟王昌友打了招呼,他熱情的送我出門,還派公司的車送我去高鐵站。
我上車後,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看著外麵的旅客大包小裹的往裏走,這才想起來,好像快到五一了,遊子歸家,是要帶些禮物。
我突然想起我媽,想著放假的時候,回家幾天陪她。
這麼想著,目光隱約看見一個人,好像是楚亦笙,但一轉眼就不見了。
那一瞬,我有點自嘲,像是抓到了自己的把柄,就像蕭放說的,我口是心非,嘴上說不想和楚亦笙扯上關係,眼睛卻跟著心,莫名其妙看到他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