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禾芸嘴角微微勾起,笑盈盈的看著我說,“聽說你昨晚一直在公司處理文件,還真努力呢。”
我說,“公司把這麼重要項目交給我,努力一點是應該的。”
在我身上沒賺到便宜,也不見我害怕,寧禾芸勾起的嘴角慢慢放下來,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臨走時還不忘說我一句,“那你今晚也別回去了。”
話是在門口說的,外麵就是普通職員辦公區,寧禾芸說了什麼,什麼語氣,外麵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她和我的對立關係,算是不用言明了。
下班的時候,蕭放的電話又打了來,問我在幹什麼?我沒回答,怕被他發現我沒回家睡覺,又要說我。但是蕭放太聰明,他一下就識破了,反而直接問我是不是沒聽他話。我又回答,這次算是坐實了。他直接開口說我,早知道我這麼不聽話,就不讓我負責“贏海”這個項目了。
我能聽出蕭放這話不是真心,就算是真心的,他也是怕我身體吃不消。
看見辦公室外,陸陸續續下班的職員,我反而轉移話題說,“蕭總,你以後還是少給我打電話吧,最好也別來找我。”
我好像聽到蕭放罵了一句“艸”,但不是很確定,猜他是拿遠話筒罵的。
“許安然!老子tm關心你也錯了!”蕭放生氣了。
我解釋說,“公司有人明擺著不想你接近我,我們少聯係,她就不會那麼針對我了。”
“艸!”
這次蕭放說髒話,我是真聽到了。
“馬的,早知道老子就把寧禾芸調到總公司了!”
說完,蕭放摔掛了電話。
我知道他生氣了,但也沒辦法,寧禾芸不想我接近蕭放,隻要蕭放離我遠遠的,她就不會把我當成眼中釘。
之後的幾天,蕭放沒再給我打過電話,也沒來分公司找過我,我就像一個被皇帝遺忘的大臣,在s市做著名不副實的監工。
或許因為這一點,寧禾芸沒再找過我麻煩,我猜她是沒找到機會,不會因為蕭放沒找我,就認為我和蕭放沒有那層關係了。
果真如我所料,幾天後,寧禾芸直接推開辦公室的門,將一份文件摔在我桌子上。
“許安然,這就是審核過的報表!數額差了兩個零,你知不知道!”
我抬頭,看著寧禾芸趾高氣揚的衝我吼。
我沒回答,看了一眼桌上的文件,藍色封皮,不是“贏海”的報表。
“怎麼?沒話說了?就你這個馬馬虎虎的做事態度,還想做項目負責人?你知不知道,這份報表要是交上去,公司因為你要損失幾千萬!你自己說吧,是主動辭職,還是讓蕭放哥哥炒你?”
這才是寧禾芸的真正目的,從她一進門,我就看出來了。
“許安然,你說話呀?想被炒是吧!好,我現在就給蕭放哥哥打電話。”
寧禾芸拿眼瞪著我,她話剛說完,辦公室的門又響了。
一個助理站在門口,顫顫巍巍的說,“寧小姐,剛剛的報表拿錯了,不是許小姐負責的‘贏海’項目。”
我依舊沒說話,看著寧禾芸氣得嘴角直顫,瞪了那助理一眼,一把將人推開,離開了我的辦公室。
助理進來,連說了幾聲“對不起”,然後拿著桌上的文件,關門出去。
這件事我沒跟任何人說,包括蕭放,因為說了也沒有,寧禾芸不會離開分公司,我和她之間的矛盾,隻能我自己解決。
寧禾芸找我麻煩的事很快傳遍了分公司,王昌友每次看到我都是笑嘻嘻的,李榮山則一貫的嚴肅臉。
而這件事過去沒多久,在一次會議上,王昌友提議,“贏海”項目的相關人員應該去實地考察一次,尤其點了我的名字,說我接手“贏海”的第一天就要求去現場考察,而他們一直因為工期問題,現在才把這件事落實。
在議會上,我並沒有反駁王昌友的說法,但我私下裏明明記得,我從來沒有主動要求去實地考察過。剛來公司的第一天,是因為李王二人不想讓我看賬目,才提議帶我去現場考察的。
感覺這裏麵有陰謀,但計劃已經安排好了,我推不掉。
實地考察的當天,我才發現有寧禾芸。
寧禾芸不負責“贏海”的財務,可她卻出現在這,說明今天的實地考察,我要萬分小心。
現場人員給我們分發了安全帽,戴帽子的時候,王昌友還開玩笑的說,安全帽隻能保護頭,有人要是直接從樓上掉下去,胳膊腿摔斷了,還算是工傷。
我覺得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再看其他人,跟我也是一個反應,誰想因公摔斷腿呢?就算公司負全責,疼得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