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劉錚出事了,你是他老婆,別人不管,你不能不管啊!你得去看看,幫忙想想辦法,你們是夫妻,他這要是判了刑,以後你可怎麼辦呀!”
婆婆哭喪的聲音傳進我耳裏,一句一句撞擊著我的心。
早已看透了婆婆的嘴臉,她現在說什麼,我都懶的管。
“人我看了,除了瘦了點,其他都挺好的。”我把劉錚現在的情況說給婆婆聽。
婆婆聽到她兒子瘦了,聲音馬上尖銳起來,“這才幾天,人怎麼就瘦了呢!看守所不給吃飯嗎?他們是不是虐待他了?不行!必須趕快把人救出來,不然好好一個人,待不了幾天就完了!”
婆婆急得,幾句快擰成了一句,中間連氣都不喘,滿嘴都是看守所不好,他們虐待犯人,沒有王法,他兒子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我在想,天底下這麼多人,為啥劉錚會進去?這壞人咋不落到別人腦袋上呢?
我對婆婆那些話充耳不聞,她囉嗦夠了,話又點回我頭上。
“安然,劉錚一向是個本分人,這你是知道的。他不可能犯法,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他。安然,你這次一定要向著劉錚,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你老公,你們才是一家人,外麵的人總歸沒有自己家人好,你可一定要救劉錚出來,不然以後,你我兩個女人可怎麼過呀!”
怎麼過?
我離開劉錚之後,不是也過的挺好的嗎?
我說:“劉錚這次犯了法,不是我說他無罪他就無罪,法律是講證據的,我沒辦法救他。”
“什麼證據?那些證據都是假的!偽造的!”婆婆聽到我說沒辦法,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安然,你要相信劉錚,不能向著外人說話呀!你男人要是進去了,丟人的還是你自己,不管劉錚做了什麼,你總的想辦法救他出來,不然這事傳出去,鄰裏鄰居也會在背後議論你,說你無情無義,連自己男人都不幫。”
我無情無義?
那就無情無義好了。
婆婆總是用她那些老教條來教育我,可這都什麼年代了,劉錚犯了法,他就要伏法,我不怕被人戳著脊梁骨過一輩子,我怕跟劉錚過一輩子,更怕有她這樣的婆婆。
“我說了,這事我幫不上忙。”又鄭重其事的跟婆婆重申一遍。
剛想掛斷電話,婆婆那邊像發了瘋一樣罵我,“許安然!你還是不是個人!你在外麵勾搭男人,陷害我兒子好幾次,又騙我們劉錚的錢,現在劉錚出了這麼一點事,你甩手說不幫,你還有沒有點良心!”
“對!我沒有良心,我的良心早讓狗吃了!”
說完,我掛了電話,本來煩躁的心情更加抑鬱難平。我以為我早聽慣了婆婆那些謾罵,可同樣的事情再次出現時,我還是忍不住氣血鬱結。
劉錚自己犯了法,我不幫忙就是沒良心,那當初劉錚出軌,一巴掌把我打出家門的時候,他們怎麼不問問我能去哪?
我大冬天走在街上的時候,有誰管過我?
我媽生病需要做手術的時候,他們劉家是怎麼對我的?
我在新房被婆婆打到流血,他們是怎麼說的?打傻了也沒關係,生完孩子就把我掃地出門。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良心,他們就是用這樣的良心對我的,我怎麼可以少還他們?
淚水強忍著沒掉下來,不想被司機看到,撇過頭時,電話又響了。
我眼睛朦朦,看不清來電接起來。
“許安然,老子想你了。”是蕭放的聲音,語氣低沉到讓我喘不過氣來。
眼淚當時猶如決堤的水,“嘩”的一下湧出來,連帶著我哽咽的聲音一起傳到電話那邊。
“艸,你不是哭了吧?”蕭放第一個字說的隨性,後麵一句話卻讓我聽出了擔心。
我想回答,可氣都堵在嗓子眼裏,除了嗚咽,根本發不出其他聲音。
“許安然。”蕭放叫著我的名字,像是在喊我,“許安然?跟老子說話,是不是哭了?誰把你弄哭的?快點說話,到底是誰?”
蕭放的音量都提升了一倍,最後幾乎是衝著我在喊。
可他越是這樣,我眼睛裏的淚,我心裏的淚就越是流個沒完。
“md,你倒是給老子說話呀!要急死老子是不是?是寧禾芸欺負你了?還是寧禾陽?md,就不該讓你進禾輝,寧家兄妹居然欺負到老子頭上來了,行了,你哭什麼哭!馬上給我滾回來,禾輝的資金鏈老子不要了,大不了出去多喝幾頓酒,奉承幾個傻逼老子也能把錢拉回來。”
蕭放罵我,可每一個字都是在為我想。
哽在嗓子的這口氣好不容易咽下去,盡量忍住,回答蕭放說,“我沒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