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蕭放去了工地,我接到寧禾陽的電話,張口像審犯人一樣問我,“瑤瑤去哪了?”

要不是看了來電顯示,知道對方是寧禾陽,我一時還真沒反應過來,“瑤瑤”是誰。

“不是回京師了嗎?那天白小姐說回去的時候,我記得寧總也在。”我嘴上回答寧禾陽,心裏卻覺得寧禾陽在白夢瑤的事情有點胡攪蠻纏,就算他找不到白夢瑤,也不應該把電話打到我這來。

可寧禾陽顯然不這麼想,還在繼續追問我,“昨天是你和蕭放送她去機場,你們親眼看著她上飛機了?”

這問題問的,我們又不回京市,不用過安檢,怎麼可能看著白夢瑤登機。但白夢瑤的登機牌是我取的,我看了,是飛往京市的機票,這一點肯定沒錯。

我是不想和寧禾陽在講下去,遇到有關白夢瑤的事,寧禾陽從來都是不理智的,可我想跟蕭放結婚,我沒有能拿得出的手的身份背景,也就禾輝項目部經理這個頭銜還算鮮亮,所以暫時我還不能得罪寧禾陽。

我耐著性子回答他,“沒錯,人是我和蕭放送走的,機票上也是寫的京市。”

這話說完,寧禾陽那邊沉默下來,他那邊不掛電話,我也隻能這麼等著,在這片刻的沉默裏,我也在想,白夢瑤沒回京市,她能去哪?

我想不出個結果,又聽到寧禾陽那邊開口對我說,“許安然,你想進蕭家大門,應該知道自己差在哪。禾輝能幫你彌補這個不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寧禾陽能看透我心裏在想什麼,這很可怕。

我下意識的握緊手機,感覺手心瞬間布了一層細汗,緊張的情緒一下湧上來,但我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讓寧禾陽拿住我,哪怕正如他講,我要依賴著禾輝才能嫁入蕭家,也不能讓寧禾陽借此吃定我。

“我明白寧總的意思。”我是這麼回答寧禾陽的,用了最簡單的句子,說多錯多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你明白就好,許安然,你聽好了,我要知道瑤瑤在哪,立刻馬上就要知道!”寧禾陽下達命令一般對我講。

可我也沒有頭緒,隻能回答寧禾陽說,“白小姐已經離開青海,去了哪,我真的不知道。”

“去問蕭放。”

寧禾陽說完,掛斷電話。

我握著手機,聽見裏麵傳來的“嘟嘟”聲,心像是飄在海上,忽悠忽悠的。

沒想到白夢瑤離開了青海,我還是逃不過有關她的事。同時我也在想,以寧禾陽對白夢瑤的關心程度,他說白夢瑤沒回京市,那便是一定不在。

可昨天我和蕭放送白夢瑤去機場的時候,我是親眼看過機票的,京市兩個字就印在上麵,絕對沒錯,可怎麼一晚過去,白夢瑤就不見了呢?

她不在京市,會在哪呢?

我和寧禾陽都不知道,但寧禾陽掛電話之前說了,讓我去問蕭放。

我想寧禾陽不自己去問,大抵是猜到蕭放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他,所以他想通過我知道白夢瑤的行蹤。

我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午十點,蕭放正在工地上,想著要不要現在打電話過去,可電話撥通,我要怎麼問,這又成了問題。

我握著手機,在酒店房間裏踱步,覺得這事不能瞞著蕭放,他那麼聰明,關心白夢瑤的人就那麼幾個,我突然跟他打聽白夢瑤的消息,他多半也能猜到是寧禾陽讓我這麼問的。

電話撥過去好一會兒,蕭放那邊才接,裏麵傳來的噪音比蕭放說話聲還大,他基本是扯著嗓子跟我喊著問我怎麼了?

我說,“白小姐好像沒回京市,剛剛寧禾陽打電話給我,讓我問問你,人去哪了?”

一句話說完,蕭放那邊沒回答我,我以為是聲音太小,他沒聽見,剛想再重複一遍,蕭放的笑聲又傳過來,“嗬~寧禾陽還真有辦法,拐著彎兒的打聽夢瑤在哪。你告訴他,夢瑤去旅行了,具體到了哪裏,我們也不清楚,想知道,讓他自己查去,別一天總拿他那點破事兒騷擾我們。”

蕭放說完寧禾陽,又問我有沒有事?我說沒有,他安撫我兩句,讓我在酒店好好待著,工地這邊太亂,說話不方便,等晚上回來跟我一起吃飯。我應他,掛了電話。

一個人坐在酒店沙發上,想著蕭放剛剛跟我說的話。

白夢瑤去旅行了?

這答案來的太突然,我一時想不明白,白夢瑤下肢不便,去旅行豈不是很不方便?再說,跟白夢瑤接觸這麼久,從來沒聽她說想去什麼地方看看,怎麼就突然出去旅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