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青海後,寧禾陽就撤了我項目負責人的職務,轉回京市負責新能源的項目,所以之後青海那邊發生了什麼事,當地的同事也不會主動跟我交代。
本來我不是不知道青海那邊的變卦的,是青海那邊的人給蕭放打電話,我當時就在旁邊,看到蕭放接起電話後,有意識的回避我,我便想到這個電話八成是青海那邊打來的。
因為蕭放之前就說過,那邊環境不好,不想我再去青海,所以每次接到那邊的電話,都會下意識的不想讓我知道。
我不動聲色的靠在沙發上看電視,沒一會兒,蕭放拿著手機回來,打電話已經掛斷了。
我問他,“是不是青海那邊又出了事?”
蕭放見瞞不了我,打著馬虎眼說,“那邊的負責人是越來越不幹實事兒了,建築材料的運輸問題也要打電話問老子,加多幾節火車皮的事,也要老子幫他們找人。”
蕭放氣鼓鼓的說著,我坐在沙發上沒接他話,氣氛一下沉寂下來,蕭放扭頭看看我,皮笑肉不笑的咧咧嘴,“真的,就為了幾節車皮。你看你,跟我瞪什麼眼啊,又不是我要放慢進度。”
我覺得蕭放是在哄我,這麼晚,那邊打電話過來,不會就為了幾節車皮,肯定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是蕭放故意在瞞我。
我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蕭放正對麵,“現在遇到事,你就不跟我說實話,是不是結婚以後,你還打算就這麼騙我。”
蕭放聽到我這話,眼睛不能聚焦的看我,是我說的話讓他慌神兒,大手握著我小手說,“青海那邊條件太差,不許你去。”
看吧,我就知道是青海那邊出事了,忙問蕭放,“青海那邊到底怎麼了?”
蕭放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但架不住我一直追問,他沒辦法,隻能實話跟我說,“說是那邊資金出了點問題,讓我過去核實一下。放心,沒事的,我就過去兩天,核實完賬目,我馬上回來。”
資金出現了問題?
青海那邊的賬目不是由王昌友全權負責嗎?之前一直都是好好的,怎麼會突然說有問題?
我問蕭放打電話是誰打的?
蕭放說是王昌友。
我腦子像上了發條,不停在轉。王昌友代表蕭放的公司,一直在負責青海那邊的賬目。我之前就覺得王昌友似乎和白夢瑤有關係,但具體是什麼關係,一時我也講不清楚,但大抵想來,如果王昌友是白夢瑤那邊的人,把持著青海賬目做手腳,那他完全沒有必要把資金問題的事說給蕭放聽,那不擺明了是自爆身份嗎?
這件事我想不明白,蕭放已經決定明天飛去青海,我心裏不想讓他去,但很明顯,資金鏈是大問題,不是那邊的負責人能解決的,蕭放必須親自過去。
晚上,我給蕭放收拾東西,他說不用帶太多衣服,反正隻是過去兩天,問題解決完,他很快就回來。可我還是不放心,反正新能源的項目也不做了,索性把自己的衣服一起打包出來,準備明天跟蕭放一起飛青海。
他洗完澡出來,我正拿著沒拆的衣服掛和蕭放的視線撞在一起,他目光落在我手裏的衣服上,問我說,“你收拾自己的衣服幹什麼?”
我想現在不說,明天早上也瞞不了,便把衣服從衣掛上去下來,跟蕭放說,“我明天和你一起去。”
“不行!”蕭放馬上把我的決定否定掉。
我發現在某些事上,我脾氣也很倔,沒聽他的,繼續收拾衣服,蕭放兩步從浴室門口走過來,拖鞋踩著地板“踏踏”直響。
他站著,我半蹲著整理衣服,被他握住手腕,一手帶起來,“我隻過去兩天,你跟著幹嘛!不許去!”
蕭放發了話,讓我老實在家待著,別給他添亂。
我說,“我之前也負責過‘贏海’的項目,賬目的東西我懂,過去能幫你一起審核報表,為什麼不讓我去?”
蕭放像是鐵了心,說我道,“總公司調過去的審計,加上寧禾陽那邊的人有好幾個,根本用不上你。現在那邊氣候不好過,你別跟著添亂,好好在家待著。這兩天,白夢瑤可能要回來,這邊離不開人,到時還需要你幫我。”
白夢瑤要回來了?
而且就在這兩天。
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來,從蘇婉欣到新能源項目,再到青海資金鏈問題,就在這個節骨眼上,白夢瑤卻要從國外回來了。
我問蕭放,白夢瑤回來了,是不是要我去接她?
蕭放說不用,還有更重要的事,可能需要我去做。
我問他是什麼,蕭放說還不到時候,如果有人手下留情,大家都相安無事,如果真要鬥起來,結果還真不好說。
聽蕭放當時的語氣,感覺接下來會發生大事,我問他,他說的“有人”是不是指白夢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