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住的別墅區有專人清雪,即便雪會覆蓋腳印,但想帶人一個大活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不可能沒有一個人看到。
想著可能因此找到一點線索,我換了衣服,看了一眼手機,才衝了20%的電量,但事態緊急,拔了充電線,我打車就往白家趕去。
上車前,我想給蕭放打個電話,隻怪北方的天氣太累,手機低於20%的電量竟然自動關機了,沒辦法,隻能把電話先揣起來,想著到了白家再聯係蕭放也來得及。
車開進別墅區的時候是上午九點,我看到幾個清雪工在掃雪,昨天遇到的那個人也在他們中間,讓司機停車,付了錢下車,我捂著衣領向清雪工那邊走。
“您好,您還記得我嗎?”我跟昨天那個人打招呼。
他身上穿的很厚,隻露出兩隻眼睛,但頭上戴著一頂紅色的針織帽,我一眼便認出來了。
“你是?”他放下手裏的鏟雪工具,眯著眼看看我,好像沒認出來。
我放下大衣領子,把整張臉露出來給他看,那人眼睛一下睜大,我想他是記起來了。
“記得記得,你昨天跟我問過人。”
沒錯,他記起來了。
今天的風格外大,可能是昨天下了一天雪的緣故,溫度也是極低,我見他認出我,忙把衣領拉了拉,問他,“您昨天清掃那片雪的時候,下午有沒有看到什麼人進出?”
我手指著白家別墅的方向,那人轉過頭,順著我手指方向看過去,又轉回來,低頭做思考狀,半晌後忽地抬頭跟我擺擺手,“沒看見。”
沒看見?!
這怎麼可能!
白夢瑤的房間我和蕭放是一起看過的,她不在裏麵,就說明她人當時已經被綁走了,門外有我、唐九和白家的下人,沒人能從我們眼皮子底下把人帶出去,所以那些人隻能是從窗戶把人帶走的,這個清掃工怎麼可能沒看見?
“您再好好想想,昨天下午三點到七點這段時間裏,您沒看到什麼可疑的人嗎?”我不死心,把時間範圍說給那人聽,希望能幫他回憶起來。
那人還是擺手,“真沒看見,要不我給你問問別人。”
我點頭,希望別墅區的清雪工們能幫我找到一點線索。
我看著那人走過去,一個個問他同伴,有些人擺手表示沒看見,有些人是跟他講話,太遠的我聽不見,站在原地等他回來,那人搖搖頭說,“姑娘,我都給你問了,沒一個看見的。你剛才指著那片地,昨天就是我們幾個清的雪,要是真有人走過,不可能一個人都沒注意到。你家是丟了人了,還是丟了東西了?不然報警吧。”
我強扯一個微笑,說沒丟人,就昨天著急跑出來,丟了一副手套,問問有沒有人撿到,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找不到就算了。
那個清雪工還熱心的說幫我再留意留意,要是找到了,他交到別墅區管理處,讓我有時間去哪問問。
我說了謝謝,轉身往白家別墅方向走,腳踩在雪裏,發生“咯吱咯吱”的聲音,走出很遠,我又停下回頭看,身後有一排我踩出來的腳印,還沒被大雪覆蓋。
風吹在我身上很冷,但人卻不是很清醒,因為我想不明白,白夢瑤到底是怎麼被人帶走的?
按照清雪工的說法,我見到白夢瑤之後,到蕭放來,白家別墅那邊根本沒陌生人出現過,既然沒人,那下半身癱瘓的白夢瑤又是怎麼失蹤的?
我好像遇到了一個解不開的謎團,無論走哪邊都出不去。
我到白家的時候,下人們都在,老傭人看到我,還問白夢瑤找到了沒有?我搖搖頭,說還沒找到人,所以我過來看看還沒有其他線索。
聽到這話,老傭人失落的低下頭,遣散了下人,讓大家個忙個的,不要打擾我。
我站在客廳裏,看著白家這棟別墅,這不是我第一次過來,之前在白家住過兩晚,裏麵的格局我大抵是清楚的。
想著白夢瑤最後出現的地點是她的房間,我便沒猶豫,直接上了二樓,手指剛碰到門把的時候,突然被一個下人攔住。
“許小姐,這是小姐的房間,她平時不喜歡外人進去。”一個看上去三十來歲的女傭人這麼跟我說。
我手指從門把上抽回來,可能是我上樓的聲音驚動了老傭人,他從一樓趕過來,問攔我的那個下人發生了什麼事?
“許小姐要進小姐的房間。”女傭人跟老傭人說。
“你先下去吧。”老傭人揚揚手,讓女傭人先離開,然後轉過身,一臉為難的對我說,“許小姐,小姐吩咐過,沒有她的允許,任何人不能進她房間。”
這話讓我想起了昨天,有個下人來叫白夢瑤吃飯,發現人不在,也是站在房門口等我們上去,仔細想來,當時我和蕭放是直接衝進去的,那個下人確實半隻腳都沒踏進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