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和夏末央出來吃飯,她說她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公司那邊有規定,七八個月的時候,不讓上班,必須回家待產。
其實現在夏末央手裏也沒什麼工作量,都知道她是高家的兒媳婦,夏末央所在的公司跟高氏有商業合作,還不把她當佛爺供著,不可能像之前一樣給她按照項目工作。
這也是夏末央最擔心的,她怕借著高家的關係,自己慢慢變得沒有工作能力了,萬一以後她和高遠出了問題,她拿不出本事養孩子。
我覺得夏末央這些擔心都是多餘的。
一我覺得高遠不會有負於她,二是我相信夏末央的能力,就算三五年沒工作了,隻要她想回到工作崗位,以她的韌勁和能力,還是可以勝任目前的工作的。
有時候,我都懷疑夏末央得了產前憂鬱症,但看她大快朵頤,能吃能喝的樣子,我又覺得自己這麼想簡直多餘。
事實證明,我確實是擔心過度了。
晚上高遠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每次都試探著問我們在哪,他要過來接夏末央,不讓她大晚上打車回去。
夏末央對高遠的態度還是老樣子,打一個電話過來還行,第二個電話就不耐煩了。
兩個人沒聊幾句,我看時間差不多了,太晚了怕耽誤夏末央休息,畢竟她現在有孕在身,在外麵坐久了腰會疼。
我看了一下手機,有一個未接電話,是蕭放一個小時之前打過來的。
我開會的時候習慣調成靜音,可能是下班的時候忘了調回來,落了蕭放的電話。
勸夏末央早點回去,有時間我去她家再聊,畢竟在家裏舒服一點。
夏末央擺手,說她半個月前被高遠騙到高家,現在和高遠父母住在一起,之前的房子好久沒回去了。
怪不得夏末央比我們上次見麵胖了這麼多,原來都是最近在高家催的。
我笑話她的時候,高遠的電話又打過來。
夏末央撇嘴不想接,眉頭擰成了麻花。
我拿了手包,讓她快點接電話,不然一會兒打不到車,我可不送她。
十來分鍾後,我買了單,扶著夏末央出餐廳,快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跟我說,“安然,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
“嗯?”
我扶著她,心裏沒太在意。
“趙柯和韓熙雅離婚了。”
夏末央的聲音不大,沒有像之前提起韓熙雅時,那種憤憤不平的腔調。
“哦。”
我簡單的應了一聲,想著這個消息我去青海之前就知道了,夏末央一直在公司工作,消息流通的快,她知道也不稀奇,畢竟現在朋友圈這個東西實在太強大了,一點秘密都隱瞞不住。
之後夏末央沒在說什麼,好像隻是告訴我這個結果一樣,並沒有對此發表長篇大論,更沒有借機諷刺韓熙雅的意思。
出了餐廳大門,高遠的車剛好停在外麵。
我看到他這個堂堂高家大少爺,半個高氏企業的掌權人像個小廝一樣,急忙從車上下來,跑過來,先是扶住夏末央,然後跟我打招呼道,“安然,最近怎麼樣?”
“挺好的。”
我笑著回答高遠。
夏末央站在我倆中間,還在生氣高遠剛剛打來的那幾個破壞氣氛的電話。
“你不過來,我自己打車也能回去。”
“那怎麼行,這麼晚,你一個孕婦我不放心,乖乖聽話,等安然不忙的時候,我接她到家裏來,你們兩個再聊。”
高遠對夏末央的態度確實沒變,在我看來,甚至比之前還寵溺她了。
我把夏末央交到高遠手上,“好了,人我交給你了,趕快回去吧,她坐了兩個小時,腰都直不起來了。”
我要自己打車回去,夏末央不讓,攔著我說,“不行,這麼晚了,怎麼能讓你自己回去,高遠,你開車先送安然。”
“是呀,安然,我先送你回去,不然下次見到蕭總,我也不好意思。”
“嗡嗡嗡!”
我剛想說“不用”,手機這個時候響了。
“跑哪去了?打電話也不接,這麼晚還不回來,不知道你老公在家等著著急啊。”
是蕭放,找我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剛和夏夏在外麵吃完飯,正準備回去。”我跟蕭放解釋。
“說地址,我現在開車過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高遠也在,他說開車送我。”
“讓你說地址,你老公有的是時間,現在過去接你。”
沒辦法,蕭放的口氣很堅決,我說了素菜餐廳的地址,掛了電話,一臉無奈的跟夏末央和高遠解釋,“你們先回去吧,蕭放說他現在過來接我。”
“蕭放?”夏末央看著我,“他還真不怕麻煩。”
我聳了聳肩,對此無法回答。
夏末央會意的衝我笑笑,“那好吧,我們先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