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啟恒並沒有放在心上,隻是用心追著前麵的小偷,那個小偷已經被逼到窮途末路,累得直喘氣,邵啟恒加了一把勁,猛地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看你還往哪裏逃!”
小偷是一個二十多歲,流裏流氣的年輕人,他哭喪著臉求饒,“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把包還給你!”
正在這時,女子的疾呼聲越來越近,“小偷,別跑!”
小偷眼珠子一轉,二話不說將包塞到了邵啟恒手裏,然後將他猛地一推,轉身就跑!
邵啟恒拔腿就走,豈料背後突然傳來一道呼嘯的風聲,一記淩厲的掃腿狠狠地朝著他的腿部襲來。
邵啟恒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個竄入人群的小偷身上,根本想不到身後有人偷襲,那人踢中他的腿部,一股鑽心的疼襲來,他身體一個趔趄,差點就栽倒在地。
他憤怒地轉身,想要看清楚到底是誰偷襲他,豈料剛轉頭,一記拳頭便揮到了他的臉上。
“啪——”他幾乎聽到自己臉頰骨頭破碎的聲音。
邵啟恒以人生中最悲慘的姿勢躺在了地上,他氣得快要爆炸,那人還嫌不夠,又伸出腿還要繼續揍他,他一把抓住那人纖細的腳踝,暴怒道,“小姐,你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教訓你這個該死的小偷啊!”那個被他抓住腳踝的女子,有一頭俏皮靚麗的短發,五官立體,眉眼間透著英姿颯爽的魅力,她眉頭一皺,用力一踢,迅速將自己的右腳從他手中抽了出來,動作利落漂亮極了。
邵啟恒氣得快要吐血,他暗沉的眼眸怒意翻滾,死死地盯著她,語氣透著極致的寒意,“我說小姐,你眼睛瞎了,我是見義勇為的好人,那個最該被你教訓的該死的小偷早就跑掉了!”
任甜甜神情一窒,仔仔細細打量這個被她打倒在地的男人,西裝革履,俊美無儔,雖然姿勢有點狼狽,但是渾身透著冷厲的霸氣,而她剛才追逐的小偷,穿的貌似是黑色的t恤……
靠,鬧烏龍了!
任甜甜忍不住爆粗口。
她趕緊收起決鬥的架勢,忙不迭地彎下腰,想要將邵啟恒攙扶起來,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搞錯了!”
被人無緣無故地揍了一頓,邵啟恒心裏的怒火還沒有平息,他啪地一下打掉她的手,不失優雅地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弄亂的衣服,冷冷地盯著任甜甜,似乎並沒有放過她的打算。
任甜甜被他盯得頭皮發麻,嘿嘿訕笑,“那個,我真的很難抱歉,我送你去醫院吧,我會負責你的醫藥費的。”
腿和臉都在痛,特別是臉,火燒火燎的,也不知道一個小姑娘,怎麼有這麼大的力氣,邵啟恒又鬱悶,又火大,冷哼了兩聲,“我最滿意的就是這張臉了,要是毀容了,你打算怎麼賠償?”
任甜甜心虛地瞟了一眼他紅腫的臉頰,“不會的,不會的,等消腫之後,您又是英俊帥氣的大帥哥一枚!”
邵啟恒嘴唇動了動,剛想說什麼,一個甜美略帶焦急的聲音傳來,“甜甜,發生什麼事了?你沒事吧?”
任甜甜連忙轉身,焦急地說道,“哎呀,安繡,你慢點走!”
“沒關係,我很好,小偷抓住了嗎?”
很熟悉的聲音,邵啟恒隨之望去,隻見李安繡穿著孕婦裙,外麵罩著一件白色開衫,大約是走得比較急,額頭冒出汗水,臉頰紅紅的,就像蘋果一般。她也看到了邵啟恒,吃了一驚,“邵先生?你的臉怎麼了?”
邵啟恒沒好氣地瞪了任甜甜一眼,“還不是因為你的朋友,居然把我當成小偷,痛扁了我一頓!”
李安繡眼睛眨了眨,總算明白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任甜甜很吃驚,沒想到這個被他痛扁一頓的倒黴男子居然跟安繡認識,尷尬極了,幹笑兩聲,“真的很對不起,我看到安繡的包在你的手裏,也沒來得及多想,直接就衝上去了……”
邵啟恒冷眼睨著她,冷哼一聲,“這麼說起來,還是我的錯了?你到底有沒有長腦子?你都追了小偷那麼久了,就沒有發現我跟他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被他這麼冷嘲熱諷,任甜甜心裏也竄起一股小火苗,不過,畢竟是她做得不對,隻能忍氣吞聲,隻是言語間已經流露出不耐,“邵先生,是我做錯了,我已經道歉了,也提出送你去醫院,負責你的醫藥費,請你不要再咄咄逼人好嗎?”
在邵啟恒黑著臉準備發作的時候,李安繡連忙打圓場,“邵先生,我替甜甜向你道歉,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了。”
邵啟恒並不是睚眥必報的人,但是,他還是頭一回被女人打,頭一回在大庭廣眾之下搞得這麼沒麵子,所以心裏的火氣難以消除。不過,既然李安繡出麵求情,他也不再在言語上攻擊任甜甜了,神色稍微緩和,“看在李安繡的麵子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李安繡感激地笑了笑,想著緩和氣氛,連忙替他們兩人介紹,“邵先生,這是我最好的朋友,任甜甜,她可是跆拳道館的教練哦,去年還獲得過全國跆拳道大賽的冠軍呢。甜甜,這是阿宇的好朋友邵啟恒,他是世紀曼秀的總裁,很厲害的!”
邵啟恒眼眸微眯,似笑非笑地盯著任甜甜,“原來是跆拳道高手,難怪出手這麼狠。”
任甜甜幹笑了兩聲,“過獎過獎……邵先生更厲害,一表人才,那個事業也有成……”
邵啟恒嘴角抽了抽,他還是頭一回聽到這麼沒有誠意的誇獎,後來相處久了他才明白,並不是任甜甜故意針對他,而是她本身就不善於說什麼奉承的話。不過,這會兒,他隻當任甜甜還心存不滿,眸光微轉,他淡淡地笑,“任小姐,你是不是誠心彌補自己的錯誤?”
任甜甜豪氣地拍了拍胸脯,“當然,我們馬上去醫院!”
邵啟恒眼中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既然是誠心彌補,那我就提出條件了,你做我一年的保鏢,我們之間的恩怨就此勾銷。”
任甜甜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掏了掏耳朵,“麻煩你再說一次,我好像沒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