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聽雪被接來這含日宗已然五年,這五年了,她見多了明裏暗裏看不起她的人,也見多了自以為把鄙夷藏得很好的人想踩著她往上爬,卻還是第一次見到把內心的欲望這麼直白地說出來的人。

“你想跟著我?”她問。

苟梔連連點頭。

“那好吧,”她昂起頭,“那我就勉為其難收下你好了。”

苟梔立刻咧開嘴笑了。

“既然你是我的人,那可就不能隨便被人欺負了,喏,剛剛就是這幾個人要打你,你殺了他們,可好?”嚴聽雪指指剛剛聽到她的話,站出來要打苟梔的人。

那幾個人一驚,明明是嚴聽雪下的命令,怎麼就成了他們的過錯?早聽人說這嚴聽雪是個私生的上不得台麵,不曾想她竟如此狠毒!

苟梔也是嚇到了,殺人,這怎麼能行!

苟梔嘴一癟,“可是主子,我打不過他們啊。”說著,往嚴聽雪後麵挪了挪,做出害怕的樣子。

“嘖,沒用的東西。”嚴聽雪想了想,對身後宗主分給她的一個護衛說,“你,去殺了他們。”

“主子,這不合規矩。”那護衛說道。

“我是你的主子,我就是你的規矩,我讓你去殺了他們,你去不去?”嚴聽雪逼問。

那護衛垂下眼瞼,握住了手裏的佩劍。

苟梔嚇得臉都要白了,連忙製止,“別殺他們!”

係統見縫插針。

【係統:惡毒!】

苟梔頓時話風一轉,從地上爬起來,對嚴聽雪小小聲說:“主子,殺了他們有什麼意思,也就是一劍的事,不如……把他們分配去靈田,好讓他們好好反思一下。”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在場的哪個不是耳清目明之人,苟梔的悄悄話全被在場的人聽了去,尤其是站得近的那幾個當事人,恨得破口大罵。

說什麼靈田,還不就是種地,含日宗這麼一個大宗門,他們當日進宗門的時候,哪個不是意氣風發,想著要學成後光耀門楣,就算是隻學了皮毛,也好過成天待在凡世幹農活。如今苟梔卻要讓他們去種地,真真是險惡用心,昭然若揭!

護衛看向嚴聽雪。

嚴聽雪看著他們憤恨的樣子,隻覺得身心舒暢,“就依你的意思,不愧是我選出來的手下。”

苟梔連連讚同,“是是是,小的隻覺得被主子認下的時候,腦海中似乎有什麼醍醐貫頂,頓時頭腦清明,覺得自己聰明了不少呢。”

對於苟梔的識相,嚴聽雪表示很滿意,就在那個護衛叫來人把那幾個帶去靈田後,她又把目光放在了另一個女人身上。

“你,出來。”

無論眾人多麼鄙夷苟梔,又看不起嚴聽雪,在嚴聽雪手指指來的時候,眾人還是害怕地後退了幾步,唯一沒有後退的女人就這麼被暴露出來。

那個女人顯然比苟梔要有骨氣多了,在嚴聽雪麵前沒有一絲的弱態,就那麼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眼睛裏是苟梔看不懂的神情。

“你從剛剛就這麼看我了,你覺得我做得不對?有什麼意見,說出來聽聽。”嚴聽雪說道。

那個女人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神情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