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震霆頓了頓語氣澀然的開口:“你媳婦兒在給林蕭他爸做手術,手術風險有點大......”
“怎麼回事?”邢穆琛聽到林蕭他爸,馬上想到了他的身份,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峻。
霍震霆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如果術後失敗可能會承擔的後果一並說了出來。
“邢二,你做好心理準備。”
二十分鍾後。
邢穆琛出現在醫院門口,四十分鍾的車程,硬生生被他飆成了二十分鍾。
此時醫院門口已經擠了一大堆的記者,畢竟這麼嚴重的車禍不是一件小事,加之裏邊的人身份特殊,想瞞也瞞不住。
他看著手術室門口一群政壇高官一個個的坐立難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一眼就掃到了人群裏的邢東林。
邢東林也注意到他了,向他走過來。
“知道了?”邢東林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口道,看到侄子出現在這裏他並不覺得意外,畢竟裏麵給領導做手術的是他媳婦兒。
“嗯。”就是知道他才過來的。
“領導情況不太好。”邢東林沉默了一會兒開口。
“她很厲害。”邢穆琛沉聲道,他相信她的能力。
時不時有護士從手術室裏麵急匆匆的跑出來,又拿著幾袋血急匆匆的跑進去,所有人的心都被吊得高高的,一步都不敢離開。
距離手術開始,已經過去了六個小時,手術燈還一直在亮著。
門口的人越來越多,宋以寧在裏麵遇到的問題也越來越棘手,頭上冒的冷汗也越來越多。
長時間的站立,雙腿此時已經發麻,僵硬到沒有知覺,她現在全靠意誌力撐著。
就在第九個小時,宋以寧做完收尾工作,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
許久,宋以寧才顫抖著雙腿,緩慢的走出來。
看著手術室外的眾人,摘下口罩,疲憊的露出一個微笑:“手術成功。”
“領導的求生意識很強烈,待會送到重症室。如果能夠度過這兩天的危險期,就正式脫離生命危險,接下來也會有醫生24小時看護,霍醫生和其他經驗豐富的教授也都在,大家不必擔心。”
說完這一長串話,她已經覺得吃力。
她現在是體力眼中透支的狀態。
聽她說完,眾人的心總算落地,看向麵前這個二十幾歲的小女娃,從之前的懷疑,不信任,到現在眼裏都帶著讚許。
等眾人離開,宋以寧再也支撐不住,雙腿一軟跪坐在了地上。
恍惚間,她被人從地上攔腰抱起,身上有她熟悉的味道。
緩緩抬起頭,看到麵前放大的俊容,驚訝又覺得安心。
虛弱開口道:“你怎麼在這裏。”
“閉眼睛睡會兒。”邢穆琛穩穩地將她抱在懷裏,腳步穩健的往外走。
越是感受到他的的關懷,宋以寧鼻頭越酸,最終眼睛一紅,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淚水就像是擰開的水龍頭,沒一會兒,就把男人的襯衣浸濕。
直到被男人放到車裏,還在抽抽噎噎著,沒能停下。
“手術不是都成功了嗎,怎麼還哭了,嗯?”男人將人抱在腿上,輕聲哄著。
宋以寧肩膀一抽一抽的:“你......你不知道,我......當時害怕極了。霍震霆又不在,萬一......萬一我救不活怎麼辦?”
說著說著哭得更厲害了。
邢穆琛看著懷裏的人兒被嚇得不輕,慢慢的拍拍她的後背。
知道她很棒,害怕可又出色的完成的了這台手術。
“我在不會有事。”男人輕聲安撫著。
而宋以寧因為太累,哭著哭著靠在邢穆琛懷裏睡著了。
回到別墅,邢穆琛將人小心翼翼的抱下車。
遠處的肉丸看到男主人回來了,高興地跑過來,剛要開口吼幾聲,就看到男主人示意它不準出聲。
肉丸這才沒有吼,屁顛屁顛的跟在男主人身後進屋。
邢穆琛將人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看著滿是疲色的小臉,想把她叫醒起來先吃點東西再睡,最終還是沒忍心。
宋以寧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迷迷糊糊的餓醒了。
“醒了?還睡嗎?”她醒時,動了動身,身邊的男人也醒過來了,將人攬在懷裏問道。
“餓。”她睡眼惺忪的回答,她現在是又餓又困,隻想大吃一頓,再繼續睡個覺。
“王媽,把吃的端到房間裏來。”男人翻個身拿床頭的座機撥了通電話。
直到王媽把東西端上來,宋以寧都沒徹底清醒,還是半睡半醒的狀態。
最後強迫自己清醒,她吃完東西還要去醫院看一下。
病人還沒有正式脫離生命危險,就算醫院有其他醫生在也不放心。
“再睡會兒還早”邢穆琛看到她吃完東西,把人扯到懷裏道,現在天還沒大亮。
“不睡了,我要去醫院,現在病人還沒脫離危險期。”說著就把腰上的大手撥開,掙紮著起身。
邢穆琛知道她放心不下,也沒再繼續強她,後麵也跟著起來,親自把人送到醫院去了。
醫院門口蹲著很多記者,她想從門口進去肯定會被圍住,最後還是邢穆琛把人送到地下停車場,她才得以搭電梯上去。
看門口這狀態,領導沒度過危險期,外麵的情況不會有所緩解。
宋以寧回到辦公室,換上白大褂就拿著本子查病房去了。
走到vip重症病房,詢問領導的身體狀態。
接下來的一天一夜,她都沒有離開醫院,一直都在守在醫院。
病人的身體狀況實在是太糟糕,能救回來說實話,她自己都覺得存在一部分的幸運。
第二天宋以寧正準備去食堂吃午飯,拉開門,就看到門外提著食盒的男人......
食盒跟邢穆琛?透著說不出的怪異.....
她看著麵前高她一顆頭的男人一怔,許久才反應過來:“怎麼過來了?”
“過來找老霍,王媽讓我順便把這個拿給你。”邢穆琛尷尬的咳了一聲,幹巴巴解釋。
見到想見的人,原本緊皺的眉頭已經舒緩開來。
昨晚回家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他失眠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