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阪城外,唐軍大營。
獨孤懷恩的帥帳內此刻雖然燈火通明、將星雲集,但會議的氣氛卻是死氣沉沉,眾唐將皆拉聳著腦袋,不發一言。
強攻、勸降、策反等各種手段用盡,蒲阪城仍然死死的卡在唐軍的咽喉部位,屹立不倒,這讓身為主將的獨孤懷恩十分沒有麵子,而京城傳來的李淵詔書卻是一封比一封焦急,口氣也越來越重,讓獨孤懷恩焦躁無比。
“諸位,難道你們就再也想不出一個辦法來了嗎?”獨孤懷恩雙手按在作戰行軍地圖上,滿臉怨憤的道。
龐玉歎了口氣,道:“獨孤尚書,自從上次堯君素果斷殺妻震懾部下後,唐侍郎的計策算是落空了,我軍恐怕得從長計議!”
“哼,又是從長計議,我倒是無所謂,可李淵比我急,我能怎麼辦!?”獨孤懷恩哼聲道。
唐儉皺眉提醒道:“獨孤尚書,還請注意你的措辭!”
此言一出,獨孤懷恩瞬間大怒,指著唐儉咆哮道:“滾!”
聞言,唐儉一愣,呆呆地望著獨孤懷恩。
“老子叫你滾啊!”獨孤懷恩大怒道。
見此,唐儉歎了口氣,向獨孤懷恩拱了拱手,行禮退下。
不一會兒,一親兵進來稟報道:“大人,營外有一個自稱叫張富貴的人求見,說是有份大功要送給大人!”
聞言,獨孤懷恩一愣,要換做平時,這位皇親國戚理都不會理這種叫張富貴這種名字的傻逼,但現在病急亂投醫,急忙道:“快請他進來!哦,等等,古有曹操迎許攸,迎來了官渡之戰的勝利,這位張先生,我還是親自去迎吧!”
說罷,獨孤懷恩也不理眾將,徑自一個人出帳迎接張富貴去了,隻留下韋一節、龐玉等人麵麵相覷。
唐營外,張仲堅一副商客打扮,駐立在唐軍大營門口。
未幾,獨孤懷恩帶著一種親兵趕了出來,率先拱手道:“張先生!?”
張仲堅謙虛連忙還禮,道:“不敢,不敢!在下張富貴,乃蒲阪城內王將軍的朋友,平日就會做一些小買賣,此行特地來充當二位的聯絡人!”
聞言,獨孤懷恩內心狂喜,但表麵仍不動聲色地道:“哦?敢問有何憑證!?”
張仲堅微微一笑,回身指著蒲阪城內的火光道:“這就是我的憑證,獨孤大人要是不信,還可派人近前打探,甚至可以聽到城內的廝殺聲!”
獨孤懷恩將信將疑地問道:“嗯,那王將軍要你來幹什麼呢?”
張仲堅恭敬地答道:“王將軍說,堯君素為了他自己個人的聲譽,將全城人的性命都搭了進去,不僅治軍嚴苛,不準部下投降,甚至還親手射殺了自己的妻子,這種行徑讓王將軍感到心寒,他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不得好死,故而不得不率部舉義,還請獨孤大人能夠接納!”
獨孤懷恩按捺住內心的狂喜和激動,問道:“接納,當然接納!堯君素抗拒天命,是他個人的愚蠢行為,王將軍能迷途知返、撥亂反正,這正是本座所希望看到的!請問,王將軍需要我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