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那聲質問,周輕雲急忙飛到近前,卻見兩男一女,這三人皆是茅山派下茅殿弟子。

剛才說話的少女,此時正護在一人身前,而那人半倒在地上,看樣子受傷不輕,正是司徒平,

說話的少女則是許飛娘近年來所收的內門弟子廉紅藥。

“廉師妹、司徒師兄!”周輕雲落地後焦急地喊了聲,同時也感覺到懷裏的靈兔忽而鑽入衣襟內不再出來,也不知是不是和司徒平身上的禁製有關,她暗暗感應了一下,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卻並未感應到什麼禁製波動。

至於在場的第三人,則是許飛娘的大弟子林莽,據說是黃巢妻舅林家的後人,此人在茅山的的風評,可謂一言難盡。

周輕雲生性溫柔敦厚,與世無爭,眼下卻隻招呼廉紅藥與司徒平,並不理會林莽,可見林莽在門派內有多讓人嫌棄。

“喲,周師妹,你不是和餐霞師叔去九華山了麼?怎麼又跑到黃山來了,莫非是來會情郎了。”林莽口無遮攔地說著混賬話,還自覺有趣,說罷還哈哈大笑起來,直到兩名少女皆用厭惡的目光看著他,才尷尬地收了笑聲。

“廉師妹,這是怎麼回事?”周輕雲看向廉紅藥,這廉紅藥比周輕雲還要小上一歲,黛眉烏發,水靈靈般的人兒,豆綠色的弟子服上係著麻繩腰帶。

據說廉紅藥的父母皆於戰亂中死於賊人之手,自己又差點被賊人侮辱,幸而許飛娘路過,將她救下。

廉紅藥入門後,在許飛娘的同意下,在腰帶上係了麻繩,以示戴孝明誌,他日必報父母血仇。而許飛娘也十分體諒她,將贈予她的赤鯉乾坤袋顏色轉為了灰黑色。除了這身弟子服,廉紅藥身上再無半分豔色,反倒襯得她容顏更為明豔動人。

人人都道許飛娘縱容林莽簡直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可在周輕雲眼裏,這位萬妙仙尊可能更鍾愛廉紅藥。

廉紅藥拱手施禮道:“周師姐,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日下午采藥,我正打算回門派時,遇上二師兄在此,我便上前打招呼,結果才發覺二師兄受了傷,之後就見大師兄追到,不分青紅皂白地要對二師兄痛下殺手。”

周輕雲皺眉往她身後看去,司徒平半躺在地上著實狼狽不堪,他手中的劍還是入門弟子初級法寶,往日裏一直聽說許飛娘對十分苛待司徒平,今日一見,才知所言非虛。

周輕雲看向林莽,看著他一身浮誇的土財主般花衣花衫,眼裏又是流露出一陣厭惡道:“林師兄,門派禁止弟子鬥毆,你這樣無故傷人,便是萬妙仙尊也難為你開脫。”

她說話間,廉紅藥已上前扶起司徒平,卻見司徒平嘴角流下鮮血,不由恨恨道:“竟下了這般重手。”

林莽滿不在乎道:“周師妹,雖然我那餐霞師叔疼你,可你畢竟還隻是個外門弟子。再說了,就算我那師叔在,她也無權過問下茅殿之事,我勸你少管閑事,免得回頭各位長老問起來我反而不好交待。要知道你本是一早就隨餐霞師叔去了九華山,現在莫名奇妙地出現在這裏,這還真說不清楚。”林莽說罷摸了摸下巴,神情猥瑣得看著周輕雲。

“林師兄休要胡言,我奉餐霞仙尊之命前來黃山紫雲穀,這才看見你對司徒師兄下毒手。”周輕雲雖是看著嬌憨,臨事卻也不慌亂。

“不對吧——”而這林莽看著草包,也並不好唬弄,他眯起眼走到周輕雲身邊轉圈打量道:“你從九華山去黃山紫雲穀,怎麼會路過天都峰?這紫雲穀的寶相夫人呐,生性風流,我看她一雙兒女也差不多吧,怎麼,莫非師妹在紫雲穀沒玩夠,還想來個好事成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