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李英瓊起身後,又是和白猿過招打鬧了一陣。
之後,她乘著午休服用紅色果實的間隙,向白猿問起這紅色果實的來曆,白猿卻是一臉為難,李英瓊隻道它是故意藏著寶貝不肯說,便賭氣扭頭不理它。
這一人一猿不歡而散,僵持了一天,再過了一日,白猿終於主動投降,認命得拍拍李英瓊的肩膀,示意她跟著他走。
一人一猿就這般踏著清晨的陽光朝山上走去,大約走了有大半天,來到山頂的懸崖峭壁間,白猿趴在懸崖上,往下指。
李英瓊便也學它,匍匐在地,往下看,這才看見山崖上長了一顆樹,葉子翠綠,樹枝紋理細膩,迎風招展,十分好看。陽光照耀下,翠葉間露出橙紅色果實,十分可愛。隻是這果實並不多,若不刻意尋找,在這雲遮霧掩、枝葉繁茂中還真不知道書上有結果子。
白猿又朝懸崖指,李英瓊視線離開那棵樹,往下看,山崖下白霧陣陣,她才恍然,這是在瘴氣之所的上方。
“白猿大哥,對不起,難怪你不帶我來,是怕我遇到危險。”李英瓊雖已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可性子卻還相當小孩,前一日還在耍性子,今日知道是自己誤解了白猿的好意,立刻認了錯,昨日的芥蒂也就煙消雲散了。
她見山崖邊上垂了不少藤蔓,問道:“白猿大哥你是攀著藤蔓下去的?”
白猿點點頭,又擺擺手。李英瓊知道它是害怕自己下去,連忙解釋道:“白猿大哥,你別誤會,我不是要下去,我是想說以後你就不要采這果實了,之後我會自己找吃的,對了,我們不是還有銅板嗎?以前在解脫庵,我幫廣明師太種過田,回頭我出山買點東西,我們自己種吃的吧。”
白猿聞言大喜,連連點頭,兩人隨即下了山,才到山穀入口,一群猿猴便急忙跑了過來,不住比劃,白猿看著它們,臉色突然變得極其難看,隨即向石洞處揮揮手,意思讓李英瓊先回去,它自己則轉身就走。
李英瓊雖不知道這些猿猴在說什麼,但看那幾隻猿猴,眼神不斷瞟向她,露出哀哀之意,多半是希望自己幫忙,卻礙於白猿的命令,又說不來人話,隻好作罷。看來多半是有猿猴遇到危險了。
“白猿大哥,我跟你一起去!”李英瓊飛身追向白猿,白猿立定,轉身不斷推她走。
李英瓊道:“白猿大哥,你是不是要去救人?呃,我是說救猴,你看,我有寶劍,我跟你一起去,你就不要推辭了,再不去就來不及了。”說罷她越過白猿徑直向前奔去,因不知道要往那邊走,又停下來看著白猿,白猿一臉無奈,隻得跟上。
要去的地方,李英瓊心中也隱隱猜到了,是那片瘴氣所在地,她心裏突然一緊道:“莫非是那灰猴兒去了那裏?”
白猿點頭,沉默而焦急地走著,李英瓊則緊緊捏住了劍,進入瘴氣,李英瓊隻覺呼吸一滯,身體卻無大礙。
白猿的感應十分靈敏,在瘴氣中突然飛奔向一個地方,那裏正倒了一隻灰猿,手裏還拿著一隻何首烏,成色雖沒有上次的好,卻也屬難得一見了。
白猿探查灰猿情況,忽而濃霧深處似乎有什麼騷動,白猿抱著灰猿翻滾了兩下,李英瓊也急忙跳開,卻是一條鏈子砸了過來。
白猿動作靈敏背起灰猿就走,卻還是慢了一步,那鏈子不知怎地,一下子就套住了白猿的頭,李英瓊仔細一看,才發覺,原來還有另一條鏈子,她手握古劍,不住揮舞著卻不敢出手,怕傷了白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