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朱梅提及魏楓娘,齊靈雲望了眼窗外,此際天清氣朗,乾坤昭昭,偏這魏楓娘好似一團疑雲難解。

當初她是如何化作陰素棠模樣的?

為何英瓊陽神會去了慈雲寺?

她身為解脫庵廣明師太次徒,是否與解脫庵命案以及餘英南的失蹤有關?

這些事七年來,幾個門派聯手追查,竟也無法查得一點蹤跡。

朱梅見她想得出神,微微笑道,“不是我要做惡人,雖然曉月禪師曾拜你父親為先生,但魏楓娘既然現身慈雲寺,總與他脫不了幹係,就算你們不好意思多加追問,也得派人盯著點。”

齊靈雲道:“他當時也是被魏楓娘脅迫,若不是他周旋保護著,英瓊恐有性命之憂。”

朱梅道:“罷了,你們蜀山的事,我原不該多嘴。”

齊靈雲道:“看看,又說賭氣話,我知你是為我們好,但此事母親和父親不允我插手,我也不好做什麼。對了,方才我看那霹靂劍,似有古怪。”

未免朱梅多想,齊靈雲幹脆轉了話題,沒想到提起這對霹靂劍,朱梅的臉色卻不悅起來,她嗔道:“你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就算想扯開話題,也不必提這件事吧。”

齊靈雲抿嘴道:“這回到真是我多嘴了,這兩把劍,並非是對劍,對麼?”

“這兩把劍好像不是對劍?”同一時間,李英瓊、周輕雲和申若蘭,正圍著金蟬新得的霹靂劍打量,李英瓊最是眼尖,她方才就使用過這劍,如今兩劍放在一起,她立刻看出了端倪。

通常對劍,會比一般劍來得短、窄、薄,劍形也是對稱的。

可這對劍,雖然可以合二為一,可無論從形製,還是劍氣上,都有著一定的差別,一者劍意雄渾如無邊雷雲,一者迅疾輕靈如飛電。

周輕雲在一旁聽著悶聲不吭,但誰都看得出她微蹙的秀眉,欲言又止的模樣,定然是知道問題所在。於是申若蘭問道:“周師妹莫非知道原因?”

“我我不知道。”周輕雲聲若細蚊,圓臉微紅,一看就是不習慣撒謊的樣子。

金蟬問道:“周姐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周輕雲抿著嘴,李英瓊見她這副窘樣,笑道:“莫非和梅師姐有關?”

“和梅姐姐有關?到底是怎麼回事,周姐姐,你就告訴我吧。”金蟬如今比周輕雲足足高出一頭,卻還拉著她手搖晃,好似小孩般撒嬌。

李英瓊有些看不下去金蟬那樣子,開口道:“我猜猜,這兩把劍多半是同時煉製,或許其中一把,原本餐霞仙尊是打算給梅師姐的,但梅師姐可能不喜歡和金蟬用同相似的劍,是不是?”

“啊?為什麼?”金蟬撓頭,他對於李英瓊的這番猜測百思不得其解,“我和她從小要好,她為什麼不願意和我用一樣的劍。”

申若蘭和李英瓊看著他未解人事的模樣,都不由感到好笑。

金蟬隻道李英瓊是胡謅戲耍自己,於是道:“我不信,我要找梅姐姐問個清楚。”

“哎,別,阿姐沒說錯。”周輕雲連忙阻止道,“金蟬你別去問了,師姐會不高興的。”

金蟬還是不解:“梅姐姐到底為什麼不高興啊?我們以前感情很好的,她經常帶著我玩,我還幫她找寶貝呢。”

李英瓊搖頭:“還玩,你都那麼大了,她待你自然不能像小時候那樣了。”

金蟬哦了聲,心中失落,但很快又不死心道:“那要如何才能讓她像小時候那樣待我?”

李英瓊道:“金蟬,你沒毛病吧,難不成還要讓梅師姐幫你洗臉換衣喂你吃飯?”

金蟬道:“李師姐,我說的不是這些,就是她像從前一樣帶著我到處去玩,像從前那樣能說上話,她現在理都不理我。”

周輕雲小小聲道:“金蟬,你長大了,不能總和師姐在一起,男女男女授受不親。”

金蟬瞪眼道:“胡說,若蘭哥哥還老跟我阿姐待一起呢,南姑還一直和虎兒、雲從也是一塊兒玩呢。”

申若蘭在邊上聽著尷尬,耳根不由發燙,他總和齊靈雲待在一起,可並不如金蟬眼下想要和朱梅在一起那般單純。

李英瓊無奈白了金蟬一眼道:“行了,行了,你梅姐姐跟我們大師姐一樣,日理萬機,哪裏有空玩耍,你要再煩她,隻會惹她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