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火跟著笑和尚飛出去時,見到眼前那鋪滿視野的龐然大物,喉嚨不由一緊。
首先映入眼簾的那樹幹粗細的滿是倒鉤的爪子,隨即到上空才是看清楚這文蛛整個樣貌,一雙三角形的紅眼,身體後方豎起一根尖銳的白色蠍尾,一對雪白的前足相交著,摩擦間噌噌作響,猶如兵鐵交擊。再看蠍尾前一條橫著貫穿過去的白色紋裏,當真猶如一個“文”字。
而在文蛛上方五六丈處,一枚紅色靈珠,猶如旭日初升,映紅整個山穀,尉遲火正看得目瞪口呆,冷不防笑和尚回身一道無形劍氣貼他身側飛出,砰一聲,氣流交迸,那蠍尾不知何時已經掃了過來。
再看笑和尚同時一偏頭,蠍尾中有一針射出被他躲過,咄一聲刺入山壁。隨即笑和尚又發出一道劍光停在半空抵住蠍尾,間不容發一刻,他淩空翻身一躍握到了靈珠,心中正喜,忽覺手中拉力大增,那靈珠險些脫手。
他連忙用力攥住,卻整個人被往下拖,與此同時文蛛眼睛前方裂開一條縫,腥臭撲來,卻是那文蛛開了口用力一嗬氣,同時前足支起身子,頓時腹下又飛出許多白色蛛絲,入了空氣中,卻又成了一股股細細的真氣,原來那珠子被無數氣化的蛛絲拖曳著。
笑和尚再出無形劍向那些真絲蛛絲砍去,手上才一鬆,卻又立刻被扯住,他勉力提氣吼了聲:“斬!”頓時又被蛛絲生生往下拖了幾尺。
尉遲火這才如夢初醒,手中飛出劍光,直向文蛛那條橫紋打去,雖說那是文蛛最為柔軟的要害處,可劍光沒入白色橫紋,那文蛛隻是身形晃了晃,並沒有重傷的跡象。尉遲火臉色一白,看來是要飛到文蛛身上,直接以劍貫入才行。
碩大的白色蠍尾,鱗片節節,猶如巨型鐵鞭,尉遲火再度連續放出劍光試探橫紋最弱處,隨即狠狠心,咬破了舌尖,一口心頭血噴上劍身,劍似感應到主人到了為難關頭,瞬間放出盛光。
就在同時,文蛛的身軀劇烈晃動起來,尉遲火的劍光雖不致命,但打到脆弱處亦是疼痛,令它不住掙紮,掙紮到最後,文蛛蠍尾一昂,竟然掙脫了笑和尚的劍氣鉗製,整個身子不住亂擺,連帶這口中所吐蛛絲也擺動起來,笑和尚被晃得猶如暴風中顛婆的船隻,岌岌可危。
尉遲火不再猶豫,劍光護體迅速穿過蠍尾搖動間隙,落到橫紋處一劍插入三分,那文蛛吃痛抬起前足,笑和尚也同時頓覺手上一鬆,知道機會文蛛因疼痛鬆了氣,機會難得,他立刻攥著火靈珠飛上半空,法訣一拈,直接收了乾坤火靈珠。
尉遲火所站處正是蠍尾死角,他飽提靈力,將劍一分一分送入,文蛛掙紮得更是厲害,不斷抬起前足左右晃動,想要把背上之人甩出去,尉遲火穩紮馬步,兩手握劍,虎口雙雙崩裂。
笑和尚正待要下去幫他,忽覺一陣勁風襲來,定睛一看,竟是無數銀葉飛來,他背後劍氣倏忽如雀屏張開,隨即迎上飛葉,叮當之聲不絕於耳,同時閃出一片火星。
待得銀葉落盡,一襲紅衣飄出,那紅衣紅得詭異,笑和尚心頭一凜,連連後退,隻見一名蒙麵女子一掌揮出,紅衣上的紅色,竟而化出一道氣流向笑和尚追去。
血神經!笑和尚頓時額下冷汗,幸好自己躲得及時,那女子分明是一襲白衣,隻是身上裹著一片血紅之氣,乍看之下才以為是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