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船上變成了混戰。
被白骨神君拖住的葉繽很是著急,她想尋機會對穀辰使用散花檠,可偏偏白骨神君金戈長舞,全往她身後背著的申若蘭招呼,這樣一來,葉繽自是無法放開手腳。
另一邊,有了上次的教訓,穀辰對於葉繽的散花檠早有了防備,他放出團團血霧圍身,將戰團拉至船頭,不讓葉繽有任何機會。
莊易則舞著玄龜劍,連同穀辰分出的那道血影,死死拖住秦寒萼。
一時間,血霧愁慘,冷焰玄霜,盡掩金船寶光。
而金船之上,那珊瑚珠般的七禽果已被小金蛛吃盡,聚攏在船頭的小金蛛,也少了許多,這些沒有被吞噬的小金蛛,似受了驚嚇,也開始吐起毒絲來。
齊靈雲、嚴人英、李英瓊這邊,除了不停地應對著穀辰的攻擊,還得提防著噴射毒絲的小金蛛,拖磨了許久,始終無法再度結陣。幸而三人手中所持俱是七修劍,才不至被血霧吞噬。
纏鬥片刻,雙方似也有了一種微妙的默契,戰局就此進入拖延,隻待看金門內何人先出,再行變化戰局。
也不知是不是歐陽霜強行開啟金門的緣故,金船忽而不住晃動起來,那雙七寶金桅,竟緩緩升起蟬翼般的薄帆,船身隱隱有抬升之勢,似要向虛空飛去。
偏那金蛛蛛絲被黑醜不小心炸斷兩束,陣法加蛛絲已不那麼容易困住金船。
這下,兩邊皆是不住望向金門,又了一會兒,金門內忽而射出數道勁風,門內兵器交錯聲響起,葉繽正鬥到關鍵時刻,眼見白骨神君就要吃不住冰魄神光劍和散花檠的合攻,偏偏這個節骨眼,黑醜又射出陰雷珠。
葉繽不得不分出冰魄神光劍,卷走陰雷珠,反手又向穀辰打去,倏忽一聲尖響。
再回頭,隻見這白骨神君嘴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隻用骨頭做的哨笛,聲波一震,他竟而脫出了散花檠的控製。
葉繽暗暗吃驚,多年不見,此人功力也是大漲,方才看他白骨喪門釘化成血霧,看來是修煉了血神經的緣故。
正想著,白骨神君已是祭出血霧,企圖襲擊門內之人,竟是不顧同伴性命。葉繽不得不將散花檠追上,也知對方是故意拖住自己這法寶。
血霧消散之際,金門中閃出一道黑雷,一道青雷,正是嶽雯追著黑醜而出。
那黑醜甫一出金門就往上攀去,顯然是要逃,嶽雯緊追而上,一眨眼的功夫,兩人已是鬥在半空。
底下人皆鬥到要緊處,也顧不上這兩人,唯是齊靈雲心頭升起了不詳的預感。
嶽雯非是莽撞之人,追著黑醜不放,定然有緣故,莫非輕雲出了狀況?
就在此時,一聲水響轟鳴,金船猛然拔浪而起!
被釘在船頭的一雙金蛛也各自發出低吼,那蛛絲已是漸漸不能承受不住金船飛升的衝力。
天際月輪之下,更是出現了一道詭異的暈光。
那是大荒境的入口,眾人心頭俱是一震。
在青螺宮時,眾人不是沒去過大荒境,隻是大荒境號稱有十千世界,並不是每一個世界都是人可以去的。
那光暈中傳來不詳的氣息,氣場很是混亂,眾人臉色一變,這顯然就是一處人無法進入的境地。
就在此時,穀辰再爆一道血影直撲秦寒萼,秦寒萼躲閃間,莊易已是撤劍下了金船。
見莊易脫逃,秦寒萼愈發氣惱,紫雲劍光發出耀目劍芒,直將金船染成一片紫金色澤,劍氣縱橫處,更是打得地上金蛛四分五裂、毒液橫流。
看來穀辰是準備撤了,可周輕雲尚在內中,眾人一時猶豫,皆沒下船。
看出眾人的焦慮,穀辰和白骨神君反是越戰越勇,不讓眾人再往金門踏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