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籃上覆著薄紗,朦朦朧朧叫人看不真切,見虞舜華向自己走來,秦寒萼慌慌張張站起來,麵上盡是羞愧,手不安地撫弄著衣裙。
眾人不免好奇,那竹籃裏究竟是什麼?
“主人!”一聲脆脆甜甜的童音響起,竹籃裏突然拱出個白團子,撲向秦寒萼。
秦寒萼微微側身,那白團子落到地上,彈了彈,隨後委屈地抬起頭看著秦寒萼。
眾人這才看清是一隻雪白的靈兔,正不覺好笑,竹籃裏突然傳出一聲輕笑,隨即響起嬰兒的牙牙學語聲。
秦寒萼臉更紅了,眾人一愣,地上的司徒平更是一震,身子僵了起來。
“你們怎麼怎麼把他帶來了?”
聽秦寒萼結巴又尷尬的口氣,虞舜華手中竹籃裏的孩子,竟是秦寒萼所生。
秦寒萼曾消失了好一陣,便是去大荒境了,說來也是奇特,明明過去好些年了,這孩子卻隻有足歲大小,看來天狐血脈與人類還是有些差異。
回應秦寒萼的又是嬰兒的咿呀聲,薄紗下一節如嫩藕般的小手臂伸了出來。
“阿姐說,帶來或許可以”虞南綺說著,視線轉向困在陣中的司徒平。
嬰兒的囈語斷斷續續,司徒平的眼神慢慢聚了焦,全神貫注地追著這微弱的嬰兒聲。
秦寒萼反應了過來,接過籃子,拈了層法訣護著孩子小心翼翼接近陣外,“平哥對不住,我一直避著你,隻是氣惱我自己,你快醒醒,看看我們的孩兒。”
“是啊,姑爺,你快醒醒。主人為了你可受罪了。”玉兔也是跳到陣前,口中同時發出兩個聲音,好似兩個七、八歲的童男童女同時開口。
司徒平一瞬有些迷茫,看他臉上神情,似在費力辨識著什麼。
秦紫齡亮起五星聚奎,司徒平又是一陣掙紮。
秦寒萼疑惑不解,帶著孩子後退了兩步,有些埋怨地看著秦紫齡,秦紫齡卻毫不留情地沉聲道,“司徒平!沒時間給你猶豫了,你隻當我在騙你,為了寒萼,為了你的孩子,你應該像個男人!”
秦紫齡話音一落,司徒平又是怒吼一聲,但這一次卻不似失了心智,隻見他顫顫巍巍起了身。
秦寒萼滿臉疑惑地看向秦紫齡,“哥,這五星聚奎到底怎麼用啊!”
秦寒萼話未說完,隻見秦紫齡將五星聚奎往陣中擲去,司徒平接過飛劍,手腕一翻,便將五星聚奎往自己心窩裏紮去。
秦寒萼嚇呆了,手中的籃子一個沒拿住脫了手。
裘芷仙和杜芳蘅離她最近,兩人雙雙接住了籃子,隻見秦寒萼捂了嘴,眼淚又落下來。
偏是司徒平手握著五星聚奎還在心窩裏轉了轉,看得人隻覺自己心窩也痛了起來,一股黑氣自他心口裏冒了出來。
裘芷仙眉頭一皺,是司徒興明臨死前的那股怨氣
一聲悶哼,司徒平拔出了五星聚奎,齊靈雲使了個眼色,眾人齊齊收去七修劍,司徒平的血濺了一地!
“平哥!”秦寒萼撲上去抱著了司徒平,哭了兩聲,轉而回頭瞪向秦紫齡,氣得話也說不出來,隻是司徒平心口血湧不斷,秦寒萼也顧不得質問秦紫齡,想要幫他止血,卻怎麼也止不住。
在她懷裏的司徒平眼裏雖仍然布滿了血絲,神色卻恢複了清澈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