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燕娘口氣很是恭敬,神情更帶著幾分迷惑。
若非裘芷仙早知她是許飛娘的人,幾乎也要被她騙過去。
陰陽叟平複了一下,淡淡道,“無事,那裘芷仙和廉紅藥怎會來此?”
柳燕娘看了眼淩綠華道:“這正是我們想問的,淩姑娘,如今主人來了,你可願意說實話了?”
淩綠華不理會柳燕娘,咬了咬牙向陰陽叟道:“我早說過,我並不知情,隻是追著兩人來到此處,前輩師出祖庭,就是這般尊祖庭的?”
柳燕娘嗬斥道:“放肆,淩綠華,就是念著以祖庭為尊,我們才沒為難你,若不是這小子出言不遜,又來曆古怪”
“夠了——,你們先下去。”陰陽叟緩聲打斷柳燕娘,看似從容,裘芷仙和廉紅藥明白,隻怕他內心早已掀起滔天波瀾。
“主人。”柳燕娘往後退了兩步,大著膽子道,“這個崔晴,好似有入密道之法,還請主人多加留意。”
“知道了,下去吧。”陰陽叟的口氣已是有了幾許不耐煩。
柳燕娘自是識趣,不再多言,同邊上侍者使了個顏色,退了下去。
隨著柳燕娘退下,鏡中景象漸漸淡去。
裘芷仙不由問道:“可是靈飛符?”
廉紅藥點點頭,“師姐以自身為符,存思而發,陰陽叟的修為不容小覷,若用法寶,很容易被他察覺。”
又等了很久,柳燕娘才閃入桂庭,她徑自入了大軒,廉紅藥和裘芷仙所在的小軒內梳妝鏡又是微微亮起,沒有圖像,隻輕輕傳來柳燕娘的聲音,“方才我又巡遊了一番,老頭子看得很緊,我沒法靠近,不過我想他應該還不敢認這個兒子。”
待她說完,廉紅藥便迫不及待道,“師姐,那陰陽叟怕不是你所見的模樣。”
“哦?”
廉紅藥放低聲,將裘芷仙所想起之事,悉數告知,柳燕娘輕笑道,“原來如此,這到越發有意思了,罷了,且待明日看一場好戲吧?”
見裘芷仙想要說話,廉紅藥趕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道,“師姐,那我們且先安息,回頭再說。”
“好,老頭子眼下一定會發動陣法,暗中找尋你們,接下來,隻可我聯絡你們,你們萬不可聯絡我,以免暴露。”柳燕娘說罷,趕緊收了術法。
“廉姑娘,你們究竟打算把淩姑娘如何?”裘芷仙心裏依舊惦記著淩綠華的安危。
廉紅藥冷冷道,“這事你不該問我,該問這個陰陽叟打算怎樣?他知崔晴喜歡淩綠華,為了這個兒子,不知道會使出什麼手段來。”
聽她這麼一說,裘芷仙冷汗下了來,“這怎麼行,廉姑娘,你我皆是受過苦的,怎能如此對待淩姑娘”
廉紅藥微怒道,“我已經讓她收手了,是她自己要跟來的,關我何事?再者,師姐也打傷了崔晴,這陰陽叟就算要成其好事,也不會在此時此刻,裘芷仙,你清醒一點,事情難道還不明白吧?處心積慮要用度厄仙衣殺你的人就是陰陽叟!”
裘芷仙一怔,知是自己錯怪廉紅藥了,想要道歉,又聽廉紅藥道,“罷了,也怪我沒和你說,明日一早崔蕪就會上山,道門其他人也會上山,我們剛好當堂對質,你可願意?你若不願,便在這裏不要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