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樣離開了。
這個世界,一下子安靜了。
真靜啊,他一時不能習慣。
都習慣了那個死女人嘰嘰喳喳的聲音了。
現在這麼靜,反而不習慣。
安娜坐在他的旁邊,注視他好久了。
為什麼哥哥還沒發現到她的存在。
怎麼可以這樣!
難道哥哥不再愛她了嗎?
因為那個人類的離開,所以哥哥在傷心嗎?
“哥哥,你如果不甘心就去海族把她搶回來吧!”
“……”
安德烈看著安娜,一時說不出話來。
“雖然梨子姐姐是很八婆,很無理取鬧,很討人厭。可是沒有她,我覺得生活都少了好多樂趣。都沒有什麼樂子可玩了。”
真不知道安娜是在誇她,還是在損她了。
安德烈撫著她的頭:“乖啊,這麼晚了,怎麼不去睡?睡不著嗎?”
安娜點頭,一臉的誠摯:“因為哥哥睡不著,所以我也睡不著了。”
“真的嗎?”
“是啊。原本,我睡覺之前還想看梨子姐姐又製造出什麼事端來讓你收拾呢。結果呢,這個睡前的娛樂節目突然間被取消了。我還真的是十分的不習慣啊。”
安德烈頭頂青筋整齊跳拉丁舞——為什麼安娜說話的方式跟那個死女人越來越像了……呃,被傳染了嗎……真無厘頭……
“哥哥,把她找回來吧。”
“不了,她那麼的八婆,那麼的無理取鬧,那麼的討人厭。”
安德烈走進房間裏。
他融入冰冷的夜色,夜色也因他的落寂而更顯得幽靜寂寞……
其實,夜,本身就是寂寥的。
夜色如水的蒼涼,不知道為什麼安娜現在就是這樣一種心情。
他們血族,常年生活在黑暗中。
黑色是代表沉溺的顏色,他們與夜色為舞,與光明無緣。
那時,她總覺得梨子的到來,給這片如水淒涼的夜,添了一把小火柴。
夜,突然間不那麼黑了。
夜,也突然間不那麼冰冷了。
真的,身為血族幾乎是沒有溫度的。
她清楚地記得,梨子曾經親吻過她的臉蛋。
所有人的親吻都是冰冷的。
隻有她是溫暖的。
那一刻,她是眷念這種“溫暖的吻”的。
梨子非常用力地摟著她,雖然當時她是那麼的討厭這個下等人類碰她。
她抵抗過,說道:“幹嘛把我抱這麼緊啊。我討厭你!”
當時的梨子隻說了一句話:“我覺得你全身都好冷。我想這樣抱緊你,你會不會溫暖點。”
她愣住,抬頭看,梨子卻大笑起來,又吻了她的小臉蛋。然後抬腳就逃走了,邊跑還邊說:“晚安,晚安。本小姐要去占床啦,不然就得睡地板了,上帝爺爺最清楚啦,我最怕冷了!”
為什麼梨子最怕冷,仍堅持每晚都跑來抱她,再偷親她一下呢。
難道是因為她全身真的很冷嗎?
所以,梨子的眼眸總是流露出暖色調。
梨子應該是不適合血族的生活的吧。
有時候,她會偷偷跟在梨子的庇股後麵,看她去廚房偷煮東西吃。
沒衣服穿的時候,梨子還會跑去洗手間扯沒用的窗簾做備用的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