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妖孽孩子惹人嫌
夜,黑如墨,濁如塵,深如海,靜無風,冷無光,潤無聲。
暗巷中傳來唏噓的吵鬧聲,驚醒夢中人。
“你滾得越遠越好!!不要再給我見到你!”剽悍男子大聲喊道,聲音傳入空曠的街道,震撼而有力。
“芷嫻,沒事吧?”是方才手執電筒的女子,她小心扶起地上躺著的伍芷嫻,柔聲問道。
伍芷嫻直起身,沒理睬誰,隻身欲走,卻被身後的女子攬住手臂,女子預要扶她回去。伍芷嫻一貫地揮開她的手,逕自走開,而身後女子也是一貫地追隨,就這樣倆人一前一後,一揮一追地走了起來,倆人走至剽悍男子身旁,被他的一句話給震住。
“芷嫻,不是我說你,你明知道你自己都這樣了,還出來悠晃,出來招蜂引蝶的,唉,不是你父母不理你,我才想說你幾句。”男子說著手舞足蹈地,一下指指被伍芷嫻的長發遮起的胎記,一下又用手抬頭,作一懊惱狀。
他這一係列動作讓倆人看不下去了,伍芷嫻暗自憤怒,拳頭緊握,怒氣壓抑。而她身後的女子沉不住氣了,張口就罵他:“你酒鬼!你憑什麼這麼說芷嫻!!你自己管好你的女兒才好!咱們芷嫻這麼醜了!遮住胎記就是美人一個!!!你那什麼淳淳就得滾蛋了!!哼!”
“你死丫頭!看你也是野鴨子一隻,有娘生沒爹教吧!看你和她一起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伍芷嫻沒聽下去,揮一揮手,便走掉了。目光深邃令人看不清她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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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依舊是靜得嚇人,大城小巷,隻有點點白光點綴。
雨下著,澎湃有力地激起水花。
伍芷嫻拖著疲憊的身子,淋著大雨,沿路摸黑回家。一路她可不寂寞,也不害怕,不是她不害怕,是她的身後一直是一名黑衣男子的“陪伴跟身”。
她頓頓挫挫地走著,終於走得渾身無力,她倚在牆上喘息,看著越走越近的陌生男子,她心灰意冷地坐在地上,來者隻手抱起她往暗巷走去,她無力掙紮,隻是頭死死不願挨著男子的胸膛。
走進暗巷,男子開始迫不及待地褪去她的衣衫。
她的臉蒼白無色,她喘息不斷,她的心也開始成灰色了。
男子一件件地褪去她的衣裳,月光下她的皮膚映照得雪白亮澤,因為負傷而至略微暗紅,每露出一塊白潔的皮膚,身邊盡是抽氣聲不斷,身上的男子最是亢奮連篇,她的雪白染紅了他的眼眸,褪至隻剩下內衣時,他開始激動地撕開,頭一下子埋在她的頸脖,漸漸地,親吻變成啃咬,他措手拉開自己的褲鏈,開始肆意地掠奪。
一輪接著一輪的掠奪,女子頹然坐在巷裏,麵無表情,她不掙紮不出聲,隻是靜靜地等待著疼痛褪去,噩夢醒來。
天漸漸轉晴,雨也漸漸少了。直到清晨,男子才退身離去,臨走前,他還說了一句,“死屍一樣。”哼。真是可笑。
男子走出暗巷時,伍芷嫻才如夢初醒,結束了嗎?
她倚著牆直起身來,穿上濕溜溜的衣服,忍著疼痛一步一步蹣跚而行,她的身後,是一灘暗紅的血。
終於,她走到了她日日夜夜住著的“家”。一夜未歸,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擔心呢?想到這裏,她冷笑自己的幼稚。
“咚咚”她敲著門,軟弱而無力。
屋內傳來了熟悉的夢魘聲,她笑了,嗯。她回來了。
“誰啊?”伴隨著一聲不耐煩的問聲,門開了。是她那個“疼”她的媽媽,這裏,是她的“家”,夢魘一般的家,連鑰匙都不屑給她。
“是你啊。快進來。”淡漠而熟悉的語氣,她習慣了。
喏喏地走近屋子,她走上她的房間,身後是一聲責罵,“死孩子!你又去打架了啊!?這麼大的雨也不知道鬼混哪去了!”
回應他們的,是無力的關門聲。
伍芷嫻回到屋子,褪去衣服,便癱趴在穿上,昏睡起來。是夢,她好久都沒發過夢了。夢裏,是她的爸爸媽媽,姐姐和弟弟,他們在歡聲笑語,她欲挪步過去,卻怯生生地退回,這並不屬於她,她不可能擁有這樣的幸福,因為她是惡魔,是災難!這是出聲時占卜師給她的預言。而後不久,爸爸的公司落敗了,也破產了,爸媽也因此疏離她,以前是“多麼可愛的孩子啊!”“我們生的,當然可愛。”現在是“這妖孽孩子,真得想想辦法讓人擄走她才好,不然咱們家可是沒好過的!”多可笑!她的親生父母說讓人擄走她呢!她真是妖孽!真是討人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