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韻惜的話雖說不假,但是林姨娘又怎麼願意把自己手中的大權拱手相讓,心知她現在不宜開口,看向胡管家,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胡管家自然知曉自己這一開口,又少不了責罵,但若是不開口,林姨娘那邊不好交代,隻能硬著頭皮,惶恐不安道:“相爺,是奴才的不是,是奴才監督不嚴,這跟林姨娘一點半點的關係都沒有,都是奴才的錯,奴才向大小姐賠不是了,這等事情奴才絕不會讓這事再發生,是奴才的錯,是奴才的失職!”
胡管家把所以罪責都一人扛下,隻為不讓林姨娘的大權拱手相讓,隻是洛韻惜想的,就是誰也攔不住。
“胡管家,你還真是一個好奴才啊,這什麼事都往自個身上攬,但是請胡管家別忘了,你現在是有罪的,是代罪之身,你的話,你請求的過錯,不都已經表明了。你現在又在作何,是想說爹爹處理不公?是想說相府沒有你胡管家,沒有林姨娘就不是相府了?”
洛韻惜說的響亮,字字珠璣,更是把事情說大,讓胡管家沒辦法再攬罪,讓洛天宏偏幫不了林姨娘。
現在就算洛天宏不想讓傅姨娘掌權,不想讓林姨娘受委屈,不想懲戒胡管家,這朗朗乾坤之下,也不是他說不想就能不想的,洛韻惜的步步緊逼他又怎麼會不知道,但是自己這個女兒說的也是對的,更是公平公正,他怪不得她,倒是覺得虧欠這個大女兒了。
這個時候,洛天宏不是責怪洛韻惜,而是看著這個女兒,想著他的原配,就更覺得對不起洛韻惜,這十幾年對大女兒的不聞不問,讓他愧疚難當。又看著這琉璃園,當真是清冷的很,是他的過失。就算對這個女兒無半點情分,也是要看在鎮國公府、皇後娘娘的顏麵,做的體體麵麵的。
思慮良久,洛天宏鐵青著臉色看向胡管家,話語盡是冷冽、薄怒:“胡管家,念你在相府盡心盡責多年,便不對你加以過多追究,但你若是執迷不悟、不知悔改,不說是逐出相府,就是打斷你手腳逐出相府也不為過!”
洛天宏的話讓胡管家頓時驚恐的跌坐在地,眼底盡是恐慌,害怕的不敢再開口了,低著頭更不看林姨娘。
林姨娘心中那叫一個氣惱,心知洛天宏說出這樣的狠話,心中定然是氣急,更是對洛韻惜的態度已經改變,她若再說一個不字,怕是要惹得洛天宏更不快。但若不說,她又如何能甘心啊。
林姨娘還在想著要如何措詞,洛天宏已經冷聲吩咐了:“林姨娘,念你還有禁足月餘,府中大小事務不可因此而無人代管,那麼就在你禁足期間,先暫由傅姨娘代管,你好好在房中思過吧!”
洛天宏的話一出,林姨娘心中大駭,眼底盡是不敢相信,這個男人真的同樣了,怎麼可以。
不能,她還有靠山,這些個小蹄子,今日得意,明日便是你們的死期。
林姨娘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當場就暈過去了,一來是真的氣著了,二來是不知道該怎麼回自己的院落,這次不但大敗,還把相府的掌權之位拱手相讓,讓她怎麼不受刺激。
傅姨娘已經不能再激動了,急忙下跪叩謝,心中已經興奮的不能自己了。
洛天宏說了幾句就離開了,林姨娘已經讓人扶回去休息,傅姨娘想要討好洛韻惜,卻被洛韻惜打發了。
琉璃園頃刻間又隻剩下洛韻惜、憐心、穀嬤嬤了,這不,這些人一走,憐心就有些不服氣了。
“小姐啊,您怎麼幫著傅姨娘,這後院的姨娘,哪個又是一個讓人省心的主。傅姨娘也不是個小角色,如今讓她掌權,它日若是對小姐不利,那小姐不是自討苦吃,幫了敵人害了自己!”憐心說出自己憋屈的話,不明白自己的小姐為何幫傅姨娘,讓姨娘們自個去鬥,這不是更好。
“憐心,仔細的說話,隔牆有耳,某要讓人聽了去,害了小姐!”聽著憐心的抱怨,穀嬤嬤連忙看了眼四周,見無人,才輕聲嗬斥憐心。
而憐心這才想起相府的險惡,趕緊拍打自己的嘴,懊惱道:“小姐,對不起,是奴婢的錯,奴婢差點害了小姐,對不起,奴婢錯了!”
“好了,現在無人,你也不必自責,不過高牆內院,仔細說話卻是個實理。你啊,好好跟穀嬤嬤學學,不說保護別人,保護你自個也是大有用處的!”洛韻惜不在意道,她倒不認為自己周圍現在還有暗哨,經過自己今日的一番言論,又贏了林姨娘,那些個小人可不敢再造次了,也可安定一段時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