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偏生這紅姨娘沒見識過洛韻惜的厲害,還非常不滿傅姨娘的警告,接著大聲道:“大小姐,您是相爺的嫡女,這相府至今沒有夫人,自然相府除了相爺就是您最大,既然如此,大小姐就該好好管管那些人,莫要讓那些人真當自己是夫人了,專橫霸道,不知禮數!”
“紅姨娘,不可……”“傅姨娘,讓紅姨娘接著說,本小姐倒是要聽聽誰專橫霸道、不知禮數了!”洛韻惜出聲打斷了傅姨娘再次對紅姨娘的警告,微笑的看著傅姨娘。
這樣的眼神讓傅姨娘心中暗叫不好,大小姐是惹不得的,來之前她就跟紅姨娘說過多次。可這狂妄之人卻絲毫不聽,真是該死,若是連累了自己,那便是得不償失啊。
傅姨娘後悔了,她本是想要找個人跟她一同並肩作戰,幫幫她,可這相府後院的姨娘都是怕極了林姨娘,都不敢,唯獨這個青樓出身的紅姨娘應下了。可現在,這是福是禍,都已經拿捏不準了啊。
傅姨娘是憂心忡忡,可那紅姨娘見洛韻惜一臉笑意,便放聲大膽道:“還能是誰,自然是那個以夫人自稱的林姨娘了,那個女人蛇蠍心腸,她自己生了三個孩子,卻害死了我們的孩子,這樣的女人就該下地獄。本來這些日子相爺都已經到我們那歇歇了,可三日前,不知那個女人耍了什麼心機,把相爺牢牢的抓住,不讓相爺再離開半步。除了上朝,相爺現在都在水怡園呢,而且丫鬟們還說水怡園如今夜夜笙歌、好不熱鬧,這相府後院都快成了青樓了!”
紅姨娘本就是青樓之人,說話自然大大咧咧、沒個禮數,卻也說的實在,隻是這些話若是讓有心人聽去了,不說紅姨娘身家性命難保,就連洛韻惜也不能幸免於難。
洛韻惜是沒多大反應,但傅姨娘已經震驚的張大了嘴,就連憐心跟穀嬤嬤也是臉色十分的不好,侍香跟侍書倒是沒多大反應,因為她們沒在這些勾心鬥角的大院生活過,沒那概念。
傅姨娘覺得自己錯了,一個人就算辛苦些但是總比跟一個傻到隨時會害死自己的人一起並肩作戰的好,想著,便立馬開口:“大小姐,今日多有嘮叨,奴婢告退了,改日奴婢定當給大小姐一個說法!”
傅姨娘給洛韻惜行禮了,然後拖著紅姨娘就往外走去。
隻是紅姨娘哪裏肯,嘴裏還在叫嚷著:“做什麼做什麼,放開我,我還有很多話要跟大小姐說呢,你不是也有很多話要說嗎,這是做什麼,快放開我!”
“說什麼,給我回去,回去!”傅姨娘心中更是不安了,拖著紅姨娘就走,也不管什麼儀德了。
不過紅姨娘不肯走,洛韻惜也不準備就這麼讓兩人出去:“傅姨娘,紅姨娘既然不肯走,你若是要回去,你現行一步吧!”
正在努力要拖走紅姨娘的傅姨娘一聽洛韻惜的話,心裏一疙瘩,看想洛韻惜,一時間不該如何是好了,她自然是不能讓紅姨娘留下的。
而紅姨娘已經掙脫開傅姨娘的手,快步奔到洛韻惜的身邊,一點也沒覺得她自己做錯了,反而是繼續她想說的話:“大小姐,您肯定是知曉了我們這些姨娘的孩子都小產的小產、死的死,都是那個賤女人,您是相府裏權利最大的女子,你該為這些姨娘討回公道。相爺偏袒那個女人,可是那些無辜的孩子死的冤枉啊,大小姐,奴婢不求什麼榮華富貴,奴婢隻求為自己為出世的孩子討回公道。大小姐,你幫的不止隻是我們這些奴婢,也是幫您自己,幫死去的夫人您的娘親啊,您知道嗎!”
娘親,許君如,她的死,紅姨娘的話。
紅姨娘這番話不像是先前的那般口不擇言、不知禮數,現在這番話是帶著恨意、怒意、殺意來的,一個人的轉變就在這頃刻之間。因為心中有太多的恨,因為這個恨意沒辦法根除,卻要想盡辦法根除,當看到希望便不顧一切,這說的就是現在的紅姨娘吧。
傅姨娘已經忘了要說什麼了,穀嬤嬤跟憐心都眉頭緊蹙、嘴巴微微張開,侍香侍書的眉頭也輕輕蹙起了,洛韻惜毫無波瀾的臉上也有了絲絲的波瀾。
直覺告訴洛韻惜,這個女人不像是表明那般的簡單,這個女人長得明豔動人、嬌媚,不必傅姨娘差到哪去。若說風姿、妖嬈、手段,或許要比傅姨娘更高明,隻是掩藏著,在找正確的時間。
而且最重要的是,洛韻惜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個女人一定知道別人不知道的秘密,而這個秘密關乎這個身體的主人以及許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