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韻惜走進院子,那一株株高大得桔冠宛如一把把撐開得綠傘,它們挨地開枝,枝幹多得不計其數,枝上的葉子擠擠挨挨,一簇堆在令一簇上,葉麵在春雨的滋潤下長出一層新綠,新綠在陽光中透出幾分油油的綠意。摘一片在手心中一揉,強烈的葉香沁人心脾。最誘人的應算桔花了,綠葉叢中點綴著一朵朵,一簇簇,活像滿樹的雪花,那濃濃的幽香更令人陶醉。
憐心喜歡這樣的感覺,喜歡這種清新的地方,不願離去了。
隻是身後等人的臉色都有些變了,明嬤嬤還好些,白珠、良喜、緣兒、如意的臉色都非常的不好,看向明嬤嬤,希望明嬤嬤說些什麼。
明嬤嬤自然知曉該自己出聲說什麼了,明嬤嬤並未進去,隻是在院落門口說道:“洛兒小姐,咱們去別的地方吧,這兒王爺下令不允許任何人靠近的!”
“不允許?為什麼?這裏是誰居住的地方?”洛韻惜眉頭輕蹙,轉身看向明嬤嬤等人,帶著少許的疑惑道。
洛韻惜這樣問,明嬤嬤跟四個丫鬟都愣住了,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看著明嬤嬤等人的臉色,洛韻惜多多少少猜出了些,但她需要這些人告訴她:“但說無妨,是誰?”
明嬤嬤臉上露出難色,這個處理事情穩當的老媽子臉上都露出了難色,看樣子是真的有些困難呢。
明嬤嬤心知這話必定要從她嘴裏說出才行,那幾個丫鬟還是她來說的合適:“這個院落是……”
後花園的入口處,老管家跟著風塵凱、樂平一路進來,風塵樺正好出來,就這樣撞上了。
這一撞上,許久未見的兩個兄弟看著對方卻是像看仇人一般呢。
風塵凱是野性的那種俊美,而風塵樺則是病弱的俊美,兩人是同父異母親兄弟,自然是多多少少也有些像的,隻是一剛一柔罷了。
開場白自然是風塵凱先開的口:“老五,許久未見,你還是老樣子,不過如今已經是王爺了,本太子真該好好恭喜你呢!”
“太子說笑了,我這才剛回來,父皇抬愛罷了,跟你,我可是遠遠都比不上呢!”風塵樺的話語裏沒有往日的如沐春風,有的隻是出言諷刺。
“哼,去了一趟淩雲國,日子待久了,這脾性也改了很多,如今張口就是咬人啊!”風塵凱哪裏聽不出風塵樺話語裏的諷刺,而且一別幾年,這人的脾性改了,當真是不一樣了,不再是當年任人欺淩的病態、懦弱皇子了。
“人總是會長大、會變的,太子何嚐不是變了,當年隻不過是個皇子,如今都已經是太子了呢,本王也該好好恭喜恭喜太子了!”風塵樺的唇舌自然也不是當擺設用的,他不會再任這些人對自己侮辱,該還嘴就還嘴。
看著如今能言善道的五皇子,哦不,樺熠王,風塵凱的臉色一變再變:“老五,聽說你回來帶回了一個女子,有可能是弟妹,何不讓本太子見見!”
風塵凱不想再跟風塵樺糾纏下去,因為這個人跟往日不一樣了,更何況知人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那個女子自然是他要見的對象之一了。
而風塵樺聽著風塵凱這話,眉頭輕輕蹙起,不管風塵凱說什麼他都可以答複入流,但洛韻惜的事是他最該小心翼翼的,當然,在公布洛韻惜的身份之前風塵樺就想過這些人會來找洛韻惜。
但是,很多時候,他隻想讓天下的人都知道自己的妻子隻能是洛韻惜,洛韻惜隻能是自己的妻子,自私心、害怕讓風塵樺不得不做了最危險的決定。
風塵樺收起眼底的思緒,不讓風塵凱猜出什麼,帶著諷刺的聲音再次響起:“聽聞前段日子太子出糗了,不知道太子這是做了什麼了?”
風塵樺自然是往風塵凱的痛處而去,哪裏最痛,風塵樺就往哪裏狠狠的戳,見不得被人提起的事了,而洛韻惜就是偏偏要說。
風塵凱的臉色瞬間變了,眼底盡是猩紅之色,那夜是屈辱,更屈辱的是他根本就找不到是哪個該死的混蛋下的手,哪個不知死活的混賬東西。
風塵凱暴怒了,樂平見此趕緊最先開口道:“王爺,有些事叫做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王爺莫要聽那些人的閑言碎語了!”
“哦,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嗎?那些是閑言碎語嗎?原來如此,不過若是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乃至幾十個人都說這是真的,那本王是不是就該信了,畢竟三人成虎,三人的話都該信以為真了,這幾十人、幾百人、幾千人、幾萬人甚至更多,你說本王還該不信嗎?”風塵樺死命的戳著風塵凱的痛處,眼見風塵凱就要失控了,洛韻惜臉上盡是笑意了。
一旁的胡管家早就招來的侍衛,生怕這太子殿下惱羞成怒傷人啊,傷人是小,可傷了本就體弱多病的樺熠王那可就不好了,這不,人證,此刻需要人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