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隻是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她不該多想,但上官鳳兒還是忍不住多想了。
上官鳳兒這樣想著,臉也跟著紅了起來。慶宏帝抱著她進了裏間,輕輕地放在了床上,責備地說道:“這麼大個人了,還這麼毛毛燥燥的,哪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今天要不是我,就該摔壞了,看你以後還這麼不小心。”
上官鳳兒心內一暖,帶著孩童般純真地笑著,小女孩的活潑可愛盡現:“好了,要不是宏哥哥你站在那裏不出聲,嚇到了我,我才不會突然鬆手,不要生氣了,大不了以後小心點就是了。”
季雨聽到這話也不禁笑出了聲,拿著梳子和一根簪子走了過來:“皇上是不知道,娘娘這一日哪裏安生過,我們這蝶鳳軒的奴才們可每日都為著她提心吊膽的。她倒好,跟沒事人似的,怎麼說都不聽,可愁死奴婢了。”季雨一邊說著一邊侍弄著上官鳳兒的頭發。
慶宏帝坐在床前,看著上官鳳兒靜靜地坐在絲製的被褥上。雜亂的青絲已被季雨輕巧地綰了個髻,打理得淨落了。可能是受到驚嚇的緣故,臉和嘴都顯得有些蒼白,鼻頭上沁出點點水珠,大大的眼睛,似一泓清泉,此時正無辜地盯著自己,嘴角正揚著微笑。欲說出的責備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他一邊歎著氣一邊用手輕拭去她臉上的汗水,殊不知這樣的動作在旁人看來有多麼的噯昧。
上官鳳兒感受著從他那略有薄繭的大手穿來的熱源,隻覺得心跳變得快速起來,小臉騰得漲紅了起來:“唉呀,你手好粗哦!”她一邊埋怨一邊狀式不在意地推開他的手,隨即又問道:“宏哥哥,今天怎麼有時間到我這裏來啦?”
慶宏帝笑了笑,說道:“不經意聽到你的笑聲,就進來了。午膳還沒用,今天在你這裏用,不會趕我走吧?”
“怎麼會呢?我叫他們吩咐下去,你可是皇上,誰敢拒絕啊!”上官鳳兒開玩笑地說道,誰知慶宏帝臉色一變,不再言語。
“怎麼啦,宏哥哥,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還是我做錯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上官鳳兒小心翼翼地拉著他的衣服,囁喏地問道。
“沒事,傻丫頭,我幹嘛要生氣啊?”上官鳳兒望著他不自然的臉,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話。慶宏帝用完午膳之後便離開了。
上官鳳兒目送著他遠去,輕輕地歎了口氣,有些鬱鬱然地回到了房間,看著眼前的季雨,有些擔憂道:“季雨,你說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啊?讓宏哥哥那麼生氣。他好不容易來這裏一趟,結果我還讓他生氣,我真笨啊!”
“娘娘,您別自責了,這皇上好好的,因為哪句話就生氣了,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了,別想了,奴婢看得出,皇上還是在意著您的,說不定時間長了,皇上慢慢發現您的好了,會待您好的,不會再讓您一個人的!”季雨安慰道,心中卻越發的心疼自己的主子了。
“時間久了,以前我就這樣對自己說,那時我們都以為他跟媚兒沒希望了,都以為媚兒她變壞了,可是他還是眼裏隻有她時候,他不開心,我就安慰他,他有危險,我就拚了命地救他,可是他還是眼裏隻有媚兒一個,快要二十年,我喜歡他整整二十年,這樣子,還不久嗎?他現在有了媚兒,眼中哪裏還有我。他對我好,不過是把我當妹妹看待,不過是心存愧疚而已。封妃那天,他連我的門都沒踏進過,入宮這麼久,我們見麵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季雨,你知道的,我不求身份地位,隻求能陪著他,經常看著他,哪怕是默默的,我也不在乎,可是他為什麼連這樣一點小小的心願都不給我呢?為什麼呢?我不要當什麼皇貴妃,當了這個,媚兒和我的關係尷尬了,他也疏遠我了!”上官鳳兒訴說著自己心裏的委屈,不禁地哭了起來。
多年的委屈在這一刻突然爆發了,隻因為上官鳳兒心中真的很苦,除了季雨,上官鳳兒真的不知道她還可以向誰傾吐她心中的不快了。
季雨見狀,忙過來拍著上官鳳兒的背說:“好娘娘,要哭就大點哭,哭出來心裏就好受多了,知道了嗎?季雨借肩膀給你靠。”
上官鳳兒聞言,什麼話也不說,立馬靠在季雨的肩上,放聲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問:“季雨,我是不是個壞女人啊?我是不是賴在這裏不肯走?是不是讓媚兒和宏哥哥心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