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鳳軒內,上官鳳兒正坐在秋千上百無聊賴地晃動著雙足,王亞文立在一旁跟她說著話,她時不時地回頭勾唇輕笑,但略顯蒼白的小臉還是表露了她此刻身體的不適。
“鳳兒,別晃了,著了風寒還坐在這風口處,真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你好歹也是個醫者,就你對待身體的態度,怎麼去醫治別人?”王亞文略帶責備實則心疼地說道。
“文師兄,沒事,我身體可是很棒很強壯的。你就不要擔心了,再說了,我們好不容易見一麵,我要和你多說會話,屋裏多悶啊,還是外麵的空氣好!”說完,她還張開雙臂,深深地吸了口氣,隨即璨然一笑。
忽然,她有些不穩,眼看就要摔了下來。
立在一旁的王亞文眼見這一幕,顧不上禮儀上的不妥,一隻手忙把她拉了下來,另一隻手托在她的腰上,以此來保證她不會摔在地上。
“啊!”上官鳳兒驚得叫了一聲,身子不由自主地撲在了他的身上,一時之間,兩人身體偎依在了一起,四目相對之間,雙方都感覺得到對方呼出的灼熱氣息,上官鳳兒的小臉登的就紅了起來,王亞文被這突來的溫香暖玉撞了個滿懷,又因為是自己喜歡的女子,一時之間也呼吸不暢,愣在那兒不知該怎麼辦,隻能本能地緊握住她的腰以防兩人摔倒,一院子的奴才們也都驚得呆在那兒,沒有任何動作。
“你們在做什麼?”忽然,一聲略帶怒氣的聲音響起,一行人都驚得回過頭望去,登地全部跪在了地上,惶恐地喊道:“皇上!”
上官鳳兒驚得立馬推開王亞文,手足無措地站在那兒,王亞文被這一推驚醒,立馬跪下解釋道:“皇上,娘娘身體不適,特召微臣來此,因著娘娘坐在秋千上不穩,微臣才會有如此舉動,事發突然,有於理不和之處,還請皇上降罪。”
上官鳳兒見他句句為自己開脫,心下十分感動,又覺慶宏帝今日心情不好,有些擔心,便言道:“宏哥哥,是鳳兒不好,鳳兒身體不適都還不安份,所以才會坐不穩,文師…哦,王禦醫他也是關心我才……反正,反正你別怪他,好不好?”
慶宏帝見兩人相互維護,心下更是不爽,又聽聞上官鳳兒不適,便定睛看了看她,果然一臉病態,心下一軟,便悶聲說道:“朕知道了,王禦醫沒什麼事就先回太醫院吧,鳳兒跟我進來,其餘的人都在這裏候著,朕有話要跟你們娘娘說,有什麼吩咐,會叫你們的。”
沒等眾人回答,慶宏帝便一把抓住上官鳳兒的手腕往殿內走,因為心情煩悶,所以沒發覺她的手已被抓紅。上官鳳兒發覺他今日的不對勁,不敢呼疼,隻得默默地低著頭跟著他走,心內一陣陣委屈。
院中的王亞文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抬手按住了隱隱發疼的心髒處,他看到了上官鳳兒眼中的委屈與害怕,但是他不能說。
上官鳳兒,他愛的女子,隻不過他不夠資格愛她,他隻能在她的背後靜靜的看著,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幸福就夠了。
可是現在,上官鳳兒一點都不幸福,不但不幸福,還痛苦不堪,怎麼可以,這麼一個美好的女子,慶宏帝怎麼能忍心傷害,不應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上官鳳兒,你真的覺得這樣幸福嗎?隻有把那件事說出來,你就會得到無上的地位,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男人,去說出來,去做,去啊,去……
王亞文多麼希望上官鳳兒可以說出來,說出那一切,那麼上官鳳兒就不會如此魂不守舍,得不到想愛的人。
可是王亞文也知曉,上官鳳兒不忍心去傷害水媚兒,所以她不會說,她真的太傻了,真的太傻,傻到犧牲她自己的幸福,寧願如此什麼都不要留在皇宮。這麼傻的女子哪裏還找得到,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就站在他麵前。
王亞文不知道該如何去說,如何去幫上官鳳兒,因為愛,他也可以選擇成全,他喜歡上官鳳兒能幸福。
因為即使再痛,上官鳳兒也會心甘情願地跟慶宏帝走,這樣的一個女子,一直靜靜地跟著他,不管有多痛,不管有多委屈,不管是否被在意,她始終緊緊跟隨,其實,隻要慶宏帝此時回頭看她一眼,就會發現她隱忍的疼痛,可是他從來都不肯,他隻顧著跟隨著另一個人。慶宏帝啊慶宏帝,回頭看看你身後的女子吧,能得到她的全部的愛,你何其有幸啊,邊想邊轉身往太醫院走。
季雨看了看王亞文略顯蹣跚的腳步和挺的筆直的卻孤寂的背影,歎了口氣。王禦醫默默守候著娘娘,娘娘卻從未察覺,一心隻在心中還不知道有沒有她的皇上身上,這天下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癡男怨女,一群癡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