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鬼天氣,說變就變,剛剛還天氣晴好,陡然間電閃雷鳴。
徐大山趕集歸來剛走到半道上,豆大的雨點子就落了下來。看這情形,趕回家要渾身淋個濕透,他隻得急衝衝朝前奔了百十米遠,拐進距離村子不遠的一座破廟中。
這破廟名字叫娘娘廟,不知道什麼時間修建,已經年久失修,破敗不堪,房頂有幾個大窟窿,抬頭可以看見天。
不過好歹能夠避雨,徐大山快速衝進去,籲了口氣,將臉上的雨水擦了擦,然後摸了摸褲兜裏的錢,也就幾十塊,是今天在鎮上賣草藥得來的。
這點錢要攢著,過兩天又該給母親買藥了。
想起母親的病,徐大山又在心中微微歎息。
八歲那年,父親上山打核桃時從幾丈高的樹上摔下來,沒等抬出山已經斷氣。隻餘下母親一個人家裏家外操勞,不但要照顧自己和年幼的妹妹,還要照顧年邁的爺爺奶奶。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徐大山和妹妹從小就知道為家裏分憂,每天放學都會跟在母親身後幫忙。
上高一那年,爺爺奶奶相繼患病去世。醫藥費加上喪葬費,足足花了五六萬塊。家裏原本就不富裕的生活一下子被壓垮,徐大山野因此輟學。為了還賬,母親沒日沒夜的操勞,剛五十多點,頭發已經大半白了。結果積勞成疾,扭傷脊柱,雙目失明,每天隻能躺在床上歇著,什麼活也不能幹。
生活的重擔,一下全部落在徐大山身上。這兩年時間,徐大山根本也沒有閑著,不是上山放牛扒蠍子,就是下河捉魚捉黃鱔,掙些錢補貼家用,一刻也沒有閑著。
原本妹妹也打算輟學回家幫忙,被他勸阻。
不過生活雖然過得艱苦,但徐大山並沒有被壓垮。
相反,他現在變得愈發堅韌,堅信自己一定能夠攢夠錢,帶母親去大城市看病,把母親的病徹底治好。
堅信自己有一天會娶個漂亮媳婦,讓母親抱上孫子,過一個幸福的晚年。
在心中給自己打了股氣,徐大山又扭頭朝外邊看去,雨仍然沒有停止的跡象。看自己站立的地方開始滴水,徐大山趕忙挪動位置,躲到角落裏,貼著山牆站立。
這時外邊傳來啪啪的腳步聲,一個渾身淋得濕透的女人著急忙慌衝進廟中。
是香蘭嫂,看到對方,徐大山剛要出聲打招呼,忽然停下。
香蘭嫂身上穿著一套及膝的白色連衣裙,現在渾身被大雨淋個濕透,緊緊貼在身上……好像完全沒有穿一樣,徐大山看個清清楚楚,不由覺得口幹舌燥,傻愣愣站在神龕後邊,沒敢現身。
趙香蘭是徐王村的媳婦,嫁過來有四五年。她也算是十裏八村的美女,可惜命不太好,剛嫁過來第二年丈夫就出車禍死了。年紀輕輕成了寡婦。
她對婆婆很孝順,村裏人提起來,沒有不稱讚的。
可惜她婆婆不是個好東西,整天對趙蘭芝橫挑鼻子豎挑眼,而且疑神疑鬼的。
“這賊老天,說下雨就下,也不能我趕回家”趙香蘭並沒有料到廟裏邊已經有人避雨,隻覺得衣服濕漉漉的貼在身上非常難受,忍不住把裙子提到腰際起來,彎腰雙手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