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蹙眉倚靠著書房中寬大的實木桌子,一身家居服很是隨性,微敞的V字領口處顯現的小麥色性感鎖骨,如同盈盈欲飛的蝴蝶,讓人挪不開眼的魅惑。

懶“昨天早晨紀梵希去的紀公館你是知道的,離開後,她就去找了豐華律師所名聲最響的張律師,在那個律師那邊我已經問到了大概。

紀梵希聽到紀天龍一家的談話,說是原來紀氏夫婦的死是他們一手策劃的結果,紀梵希想問張律師如果要狀告紀天龍夫婦是否可行,但得到的結果並不樂觀。

關於這一點,我也問了其他一些知名律師,他們都表示,這件事情過去太久,早已定案,而且現在根本沒有證據證明真的是紀天龍夫婦所為,即使是紀梵希親自出庭作證說她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恐怕也會因為證據不足而被迫撤訴。

紀梵希還問了關於從她叔叔那兒要回紀氏企業的問題,因為,之前將紀氏企業全權遞交給紀天龍完全走的是法律手續,所以,現在如果想要回來,除非他紀天龍同意,否則就不可能。而隻有一個辦法奪回紀氏,那就是將紀氏高價買回來。但紀梵希顯然沒有這麼多錢。”

對方話筒裏很是耐心又專業的彙報著調查出的結果,聽得男人的眉蹙成一團黑線,陰霾籠罩著原本清冷的眉心。

K的調查很迅速,效率很高,質量也很令宮洺滿意。

壟從K的彙報中宮洺也可以確定,紀梵希如此反常的原因。

她是怪自己將父親一手建立的紀氏企業拱手相讓於自己的殺父仇人吧?

這種痛,足以讓平日裏貌似堅強到強大的紀梵希產生絕望吧?

是深深的自責吧?

宮洺胸腔中的某一塊突然就動了一下,是疼,是憐,或許,還有些不明所以的東西慢慢發酵。

“知道了,表現不錯,今天放你一天假。”

“才一天?”對方哀嚎。

自己昨晚可是直接從溫柔鄉裏爬出來的,就放一天假?這獎勵是不是單薄了些?

“你要不願意,那就算了吧。”

男人直接腹黑的掛了電話,唇角一片清明,眸光卻是暗了。

怎麼不告訴自己呢?

是以為自己幫不到忙吧?

推開臥室房門,女孩還在睡覺,似乎眼角還留有昨晚上的淚痕,估計含鹽量不少吧。

宮洺突然俯下身去,舔了舔女孩眼角處薄薄的肌膚,果然,是鹹的誒。

男人輕笑,嘴角處露出好看的紋理細碎,光華絕倫。好像個惡作劇成功的孩子,滿足又驕傲,露出狡猾的笑意。

伸出手指輕輕摩挲著女孩的鼻尖,那裏隨著呼吸輕輕起伏。

小巧微翹,溫度微涼。

眉還是微微拱起的,難道夢裏也是一片悲傷嗎?

女孩羽睫微闔,如同小扇投下一片陰影。她睡的很安靜,息聲薄弱。

該起來了吧,都睡了這麼久了。

逃避,貌似不是你紀梵希應有的風格吧?

宮洺眼中碎鑽璀璨,突然惡趣味的捏住了女孩的鼻。

女孩蹙眉,然後突然瞠開了眉眼。

頭痛,好痛。

如同炸開了鍋般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