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執沒有繼續往前走,他轉過頭來,看著夏葉,“你到底什麼事?”

“別急!”夏葉看了一眼時間,這個時間,沈傾城大約已經上了手術台。

宋執重新走回來,他的右眼突然跳起來,直覺像是有什麼不妙。

“到底什麼事?”

夏葉看著麵前這個男人。

他對待病人永遠都是不溫不火,脾氣好,長相佳,那多人喜歡他,為什麼他最後選擇了韓萱。

夏葉比誰都清楚。

“你是真的喜歡韓萱,所以才和她在一起的麼?”夏葉看著宋執,“你應該回答我,否則我不知道我有沒有必要說下去。”

宋執看著夏葉的笑,似乎明白了什麼。

大概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天,他從韓萱的床上醒來,向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他恨透了自己。

夏葉笑了,“員工出遊,你那天晚上喝得那麼多,你覺得,你能對她做什麼?還是你這麼相信自己?”

宋執猛地抬起頭,看著夏葉:“你怎麼知道?”

“因為那天晚上,我和她在一起,早晨她才進了你的房間。”夏葉想起很多年前,“她拜托我不要說出去,她喜歡你,和沈傾城一樣,很多年了。”

夏葉看到宋執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額頭上青筋暴起,“然後呢?”

“然後,韓萱知道自己得了病,那個時候,沈傾城處處比她強,手術前,她寫了一封信給我,你想不想看。”

夏葉將四年前的信件放到宋執的麵前。

他的目光落在泛黃的信紙上,經歲月澆築的筆跡,依舊清晰。

宋執接過來,他伸出手按了按太陽穴,緩緩打開——

葉子:

我們是朋友,我動了你的東西。別怪我,別說,讓我們把它帶進墳墓裏。

原諒我!

隻有短短的幾行字,落款是韓萱。

宋執認識,她的字跡就是這樣。

他緊緊的握住那張紙,“這是什麼意思?”

夏葉笑,“你知道的,宋醫生,你明白。”

“我不明白。”宋執的眼睛突然變的猩紅,他看著夏葉,一字一頓,“把你知道的,給我說清楚。”

“我給你提個醒。”夏葉依舊冷靜的看了自己的手表一眼,徐徐道:“你當時的車禍,是韓萱的哥哥撞了你。是不是覺得很巧合?”

“你不能手術了,沈傾城接手,她做了那麼多手術都沒有問題,可是偏偏韓萱那裏就死了。”

“我是韓萱的好朋友,是沈傾城的助手,藥劑室除了沈傾城能進去,我也有鑰匙的。”

夏葉說的很明顯了,可是她還是要揭開那道傷疤,“我昨天看了你的電腦,你在查四年前藥房裏丟的那針安樂死的藥劑。”

“我很不想告訴你。”夏葉鬆了一口氣,“但是我還是要抱歉的說,藥是韓萱自己拿的,她把麻醉劑換成了安樂死。”

宋執一直靜默的站立著,他低著頭,發梢掃著眼尾。

夏葉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但是她清楚的知道,這個男人即將遭遇滅頂之災。

半分鍾後,夏葉看到陳善焦急的跑過來,他的手套上沾滿了鮮血,眼睛裏盤踞著紅血絲——

“三哥三哥,沈傾城沒有心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