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宋執的聲音淡淡的,卻有著奇異安撫人心的效果。

警察很快過來,將歹徒按在原地,要求他們兩個回警局配合調查。

沈傾城知道歹徒不會有事,宋執下刀精準,除了讓他多吃一些苦頭,斷不會讓自己惹事上身。

她對警察說了一句稍等,然後從歹徒身上猛地抽出了刀。

歹徒疼的渾身顫抖,沈傾城麵不改色,然後低下頭,用刀片將自己的裙子割短了一圈。

她慶幸今日選了一條裙子,不然還真不知道該從哪裏找一塊布,給宋執包紮。

宋執看著她走過來,然後鬆開捏著傷口的左手,“我自己包紮就好。”

沈傾城看了一眼他已經滿是鮮血的右手,沒有遞上去,“我幫你,你單手……”

“多謝,我自己可以。”宋執聲音冷淡,然後就從沈傾城的手裏奪走了布條,轉過身自己包紮起來。

她看著宋執的背影,半晌後笑了笑。

這又是何必?

救了她,又不領她的情。

難道是醫生的職業心理在作祟?所以一定要救她?

“還去逛街麼?”宋執問。

沈傾城懶得回答,哪裏還有什麼逛街的心情?她看宋執已經包紮好,兩人和警察回了局裏。

筆錄都是沈傾城做的,因為宋執的手受了傷。

到最後,也沒有審問出什麼有價值的,歹徒一口咬定自己就是要搶錢。

而宋執那一刀,被判定為自衛。

可是宋執不會這麼輕易相信。

地下車庫裏麵的人那麼多,沈傾城看起來那麼瘦,身上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有,哪裏會是劫財?

兩人走出警局,沈傾城突然就餓了,可是宋執右手上的傷口還沒有清理,他一直握著手,她沒有任何機會看到傷口有多深。

他是醫生,醫生的手就是自己的生命。

沈傾城幾步跟上他,擋在他的麵前,“去醫院。”

宋執眯了眯眼,“去醫院幹什麼?”

她懶得和宋執多說,隨手叫了一輛出租車,拉著宋執上車,報了醫院的名字。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多說什麼,到了醫院沈傾城立刻掛了急診,醫生到達之前,宋執看著沈傾城,“你在這裏等我!”

沈傾城不答應,也沒回複一句,沉默著跟在醫生身後,“需要做一下詳細的檢查,主要是神經還是骨骼有沒有受損。”

醫生奇怪的看著沈傾城,“沒有必要,隻要包紮起來就可以了。”

“不!”她搖頭,“他是主刀醫生,手就是命。”

沈傾城話音一落,醫生不耐的皺起眉,“既然知道手就是命,為什麼不早點來治療?如果傷了神經,他很有可能一輩子都上不了手術台。”

宋執皺起眉,擋在沈傾城的麵前:“不用檢查,消毒包紮就可以了。”

醫生掃了他一眼,沒再說話,但是眼睛裏的不讚同太過明顯。

“你不要因為我受傷,我會愧疚。”沈傾城聲音淡淡的,坐在宋執的身邊,“你救我幹什麼?我讓你先走去報警,為什麼不聽。”

說到最後,她開始哽咽。

宋執的手被醫生強行打開,血跡早就暈染開,傷口也血肉模糊。

沈傾城的眼睛一下子就酸了,那麼深,幾乎見骨。

她偏過頭不再去看宋執,又哽咽又生氣:“真是活該!”

宋執忽然就笑了,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

“我隻是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