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逼近她的身子,抿唇不語、黑眸微瞇,片刻不離地凝視著白淨函。一步二步,退著退著……直到身後一涼,才發覺她早已無路可退。不知何時,才驚覺自己早已困在他的雙臂之中。抬眸對上那一抹幽光,不由得感到一絲懼意。一晌,她垂下了眼簾,濃密又纖長的睫毛倒映出一抹優美的陰影,臉頰浮起一抹淡淡的紅暈,潔白的貝齒緊咬著下唇辮,無不引人一親芳澤。

如隔了一個世紀之久,“你就這麼安心讓我們獨處?”一道熟悉的聲音才悄悄在她的耳畔處,低沉地響起。她睜大美眸,“不然呢。”故作無辜地眨著眼,“你個大男人還怕她吃掉你嗎?”嘴角輕扯出一抹輕視的笑,偽裝著自己內心善妒的一麵。

見她還如此冷淡,金玹煥不由得有些惱火了。“你看不出她對我───”他又朝前逼近幾分,呼吸都快與她融為一體了。“我知道。”話才說出口,她就後悔了。

見他挑起眉頭,興致勃勃地望著自己,她羞得不禁紅了耳根,“幹嘛,我是怕自己又會───”

話尚未落下,就聽見一陣低沉的笑聲從他的口中傳來。

這一笑,一對深邃的酒窩跑了出來;這一望,一抹寵溺的黑眸攻占了她的心。她索性閉上雙眼,企圖平複著胸口上一陣猛烈的心跳聲。由心底深處傳來的一股欲望,就要吞噬去她的理智。許久,他便退開一步的距離,“好吧,如果可以讓你冷靜的話……咬吧。”撩起長袖,一臉給你恩德的模樣,晃著手腕。她一臉沉默,別開了視線,壓抑著內心的一股噪動。

然而,他卻不時逗弄著白淨函。

眼前的人兒,神情越是淡定就讓他越想激起她的底線。就在他悻然縮回手的瞬間,突地,被她一把捉住。她嫣然一笑,不禁偷走了他的心神,“呀,你幹什麼?”直到一股撕裂的痛楚傳來,金玹煥才喊疼地叫了出口。猛地抽回手,卻見手腕上多了一圈清晰地齒痕,隱隱沾上幾處口水。

記憶,不由得回到三年前的某一天。

兩人的第一麵,就在一間知名的同誌俱樂部。他為了打發時間、尋找落角處,才去了那兒。

對上白淨函的第一眼,心底便莫名滑過一絲陌生的感覺……那感覺,說不上來是什麼。見過許多形形色色的女人,任何人都比不上她的恬然一笑。似乎這一世,有資格站於自己身旁的女人就該像她這般。

見他表情呆滯了下來,不免輕笑出聲,“喂?”白淨函比出蓮花指的手勢,使力朝金玹煥的額頭彈去,“啊!”他驚呼一聲,不待片刻,額頭就泛起了一塊潮紅。她好想拍手叫好,卻還是忍了下來。

察覺情況不利,就要移動腳步、落跑的她,“啊!”卻也被他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了。驟然,手腕也被他烙上了一圈牙齒印。雖然痛,卻沒沁出一滴血跡,和她的傑作相比之下,他算是口下留情了。當下,她不予理會,就當作是被狗咬了一口。才剛走一步,手臂便傳來一緊,又被他拉回了原處。

“金玹───”

“呀,我們都睡過不隻一覺了,還直呼我的名字。”

這一句話,任臉皮再厚的人聽了都要站不住腳。

半晌,她的臉頰迅速浮起一片潮紅,一想到被他壓在身下的事,記憶便如海浪般襲來,讓她無法抗拒。他伸出雙臂抵在牆上,將白淨函困在自己的懷中,欣賞她動彈不得、為難的表情。

自從兩人發生關係之後,不管是心理還是身子,她都變得敏感無比。爾時,不過一句曖昧的情話,都能激起她藏在心底深處的欲望。

對外人,她總是冷漠地像個冰塊,臉上鮮少帶笑,不免帶給人無情、刻薄的印象。然而,隻有他知道……那一抹燦爛的笑靨、嬌媚的美眸、風情萬種的麵貌。